便是这一眼,让梁以儒俄然有种,掉进圈套的感受。眸色微沉,他没有去驱逐赵禄投射而来的炽热目光,只是半底下头,一言不发的攥紧了衣袖。
“他毕竟跟着寄父多年,天然不会等闲的与我合作。只不过,他也不是傻子,寄父即使权倾天下,到底还是会老、会死。朝中局势多变,谁能笑到最后,还是个未知数。”东方旭顿住脚步,微微侧过身子去看摇摆的宫灯。宫灯外头,一只飞蛾正在撞着灯笼外壳。
这就是实际。
他晓得,此次是真的跑不掉了。
东方越冷然,“皇上出宫?”
“够了!”赵禄拍案而起,“亏你们口口声声,说是为国效力,为朕尽忠,现在恰是朝廷用人之际,你们却一推二六五,一个个明哲保身,置天下百姓于何地?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谁晓得,到了真正的用兵之时,你们却都当了缩头乌龟,真真岂有此理!”
“民气都是肉长的,寄父待他如何,他本身内心清楚。不怕锦上添花,最好雪中送炭。这事理,还不明白?”东方旭徐行走在阴暗的回廊里,四下的风,透着彻骨的凉。
东方越冷眼瞧着景明,“滚!”
赵朔最喜好的,就是装傻充愣,把本身摘得干清干净。
哪知赵禄起家,双手负后站在梁以儒跟前,“文华殿行走梁以儒接旨。”
刑部尚书孟哲一听,随即叩首,“皇上容禀,此事乃是多年的旧案,一向悬而未决,臣觉得必然是贼人摸清了臣的办事套路,以是才会一向流亡在外,未能归案。臣叩请皇上,着新人代替此案,如此一来,必然能开辟新的局面。”
赵禄蹙眉,“那不如大理寺卿王大人,你――”
“尚书大人,你意下如何?”赵禄问。
东方旭笑道,“天然是去过问夏雨的案子,并且――”
闻言,东方旭抬在半空的手稍稍一顿,那半截露在外头的白玉腕,在烛光下,竟有些通透光芒。他的肤色本就白净如玉,现在仿佛玉做的人儿,映着烛光的昏黄,更加的闪现诱人妖娆。
好一片死寂之音,好一帮“栋梁之臣”,关头时候,一个两个连屁都不敢放。
“并且还请了御史台章大人出面,如此一来三司会审,便是板上钉钉之事。”东方旭蹙眉,“寄父可曾想过,如果夏雨能安然无恙的出来,接下来的局面又会是如何?”
“去刑部盯着。”东方越握住案上的杯盏,眸色深远冰冷,“如有风吹草动,立即报我。”
“新人?”赵禄难堪,“怕是不太稳妥。”
“梁以儒现在在哪?”东方越冷问。
“皇上去刑部何为?”东方越冷问。
云官一怔,“他但是王爷的亲信,怕是――没那么轻易被公子支出麾下。”
“寄父这话说的没错,浑然是一帮废料,连皇上出宫都不晓得,还谈甚么为寄父效命?”东方旭站在门口,阴测测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