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和丫环们回了内舱。
距万隆十年的花魁之选刚过一年,恰是春江月色的好时候,春船的紫盈,江船的凝露已经是持续两次稳居花魁之位,而月船的柔月自十六岁初次被选花魁,今后便长居月船,羡煞了一众才子。
杨柳整齐,装点着梅竹松柏,躲起来影影灼灼的琼楼玉阁,超出河提,河面连绵了百里的花舫,这里就是大甘赫赫驰名的月下春江。
危柱哀弦,艳歌馀响,绕云萦水。
“好,好,你来,你来。”肥胖少年一时喜上眉梢,李落躺在边上一动不动,也不活力。
月船有三个主舱,镜花水月、拈花弄月连同花朝月夜,向来只要达官朱紫、才子豪杰才气被引到舱中,一睹柔月的芳容。能入这三舱赵显身份,但是荡子游侠儿梦寐以求的幸事。
在这里有一掷令媛的豪放,也有冲冠一怒的刀光剑影,当然起码不了的就是这俊眉修眼、傲视神飞的索水仙子,久而久之,便有了踏遍甘朝五府,莫如醉卧春江的名号,更甚者言,若到了卓城,不来这月下春江,就不算真正到过卓城。
被称为羽姨的女子略显难堪,没有接柔月的话,直接说道:“这四个少年族中在卓城都是响铛铛的世家门豪,身形略胖的是当朝冢宰章荣政的宗子章泽柳,坐在地上的是当朝三公太师于乘云之子于英,刚才吟诗的是朝廷征西使大将军狄杰的季子狄承宁,闭目而卧的清秀少年来头更大,是大甘别的一名大将军定北候、淳亲王李承烨的独一的嫡子李落,这四人仗着族中权势,在卓城是没法无天,自称是王城
云间笑语,使君高会,才子半醉。
每年不吝万里,来这和顺乡的旅客络绎不断,有仗剑高歌的荡子游侠,也有家缠万贯的巨商富贾,更少不了那些文人骚客和世家后辈。
乍入霓裳促遍。逞盈盈、渐催檀板。慢垂霞袖,急趋莲步,进退奇容千变。算何止、倾国倾城,暂回眸、万人断肠。”
念故交老迈,风骚未减,独回顾、烟波里。
时至本日,这月下春江已过百年,早已不是百年前的模样,多了花舫,多了月下仙子,多了风月。
李落也不睬睬,摆摆手,持续闭目睡了起来。
天将夜,索水河边一片莺莺燕燕,巧语铃声,风和着香气,引的河岸的大族公子、天孙贵族趋之若鹜,有些性急者已经按耐不住,吃紧登船,去寻些和顺。
“嘘,月儿啊,隔墙有耳。”羽翼仓猝阻道。
在百里花舫中,中间位置有三艘最大的花舫,船身侧面用古篆字别离写着春、江、月三字,装潢的或华贵,或清雅,或漂渺,比之中间的花舫倒是有些孤芳自赏、卓然不群的意味。
“哼,也不是只要李落有才名,作诗作词这些事又有何难,且听我道来。”角落一个正和女子狎戏的少年冷冷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