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头披发的身影踉跄着站了起来，擦了擦磕得鼻青脸肿的脸面，沉默不语的分开了。

程辉拖着遍体鳞伤的身材，一瘸一拐的来到这个铁匠铺门口。看着正在繁忙的老铁匠，眼睛顿时潮湿了。

白云山。

“停止，你们在做甚么！”一声娇喝从远处传来。声音清正，气势雄浑，明显修炼有成。

“废料就别出去了，滚吧！”

...

“师尊，程辉这厮当年当着无数弟子的面摧辱弟子，现在他被废了修为，当真是一报还一报。”

白云宗山脚下，一座不起眼的铁匠铺坐落在这里。

一句句发自内心的懊悔不竭从程辉口中道出，丹田被废后，多日来遭到的无尽屈辱也一一说了出来。不管他成了甚么模样，此时的他就像一个落水的孤儿一样，抓住了方伯这最后一根稻草。

无数的疑问闪现在她的脑海中，她叹了口气，随后摇了点头。

“不好，是徐师姐，快跑！”

殿内，大殿上首，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高居首坐，望着殿下返来的年青弟子，他缕着髯毛，嘴角暴露了淡淡的笑意。

“方伯，对不起，我给你丢人了，我被一个淬体境的少年给打败了，还被废了丹田……”

徐飞燕怔住了，久久无语，也没有再上前帮手，任他在山道上颠仆滚爬，眼中的震惊好久都未能规复。

“谁呀，这么晚了还要打造东西？”老铁匠听到外界声音，伸出头去张望。

这里是白云宗职位最低下的一群人的寓所，也就是内里哄传的杂役弟子。

“你！你是程辉！”她双目瞪大，涓滴不敢信赖这个究竟。

老铁匠被这俄然惊变弄得神采剧变，双手颤抖着抚摩着程辉的额头。

她快步走到他的身边，扶住他的胳膊。

程辉看到徐飞燕的顷刻，身如雷击，眼中不知是怒还是怨，或是其他的情感。他仓猝转头，捏着嗓子回了一句：“感谢，我没事。我这就走。”

一道趾高气扬的声音突地从殿内传来。

程辉仓猝一咕噜爬起来，边走边说：“我不是，我不是！你认错人了！”

他踉跄的脚步，佝偻的身子，一身褴褛，遍体鳞伤，仿佛是个乞丐普通，唯有口中的否定，在猖獗中对峙着曾经具有的那份高傲。

“哟，我道是谁，本来是程师兄啊！”三名年青弟子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身边，阴阳怪气的问道。

程辉仓猝间一个不慎颠仆在地，刚挣扎着站起来，老铁匠几步追了上来，从前面一把抓住他的衣服，再次把他拽翻在地。

山道之上，蓬头乱发的青年迤逦而行。每走几步，他就会忍不住咳嗽几声，偶然候乃至会咳出一丝鲜血来。他不是别人，恰是被血影附身的胡锋打穿了丹田，废了修为的白云天骄――程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