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宁诗婧点头，又游移道：“娴太妃可有了筹算？”

话头倏尔一顿，她想到了甚么咬住舌尖，半饷甩了甩袖子：“本宫不会持续留你，你老诚恳实出宫去吧！”

“如果娘娘不肯要奴婢了，那奴婢活在这世上也没甚么意义了！”绿萼见状，咬了咬牙：“奴婢还不如就这么死了算了，好歹还能离娘娘近一些。”

绿萼一听，眼底顿时迸收回惊人的高兴，忙叩首道：“感谢娘娘，感谢娘娘开恩。”

“胡涂东西！”想来这位娴太妃常日里也是个很少有情感颠簸的，动起怒来也比别人平平几分，听到这话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道：“本宫在这宫中有的是人服侍，如何就离不得你了？你也不看看这是甚么时候，你不出去，你……”

那小寺人的态度倒也还算不错，闻言老诚恳实地等待着。

“罢了，你可快起来吧！”娴太妃微微点头，感喟道：“今后可别怪本宫不放你出去。”

说完，就高欢畅兴地出去了。

不等太皇太后开口，先有一道清润的少年嗓声响了起来：“这便是母后吧？”

那日太皇天后固然称不上和颜悦色，却也未曾暴露甚么凶恶地一面，瑞珠却感觉可骇极了，并不比面对钟玉珩时候好多少。

那边绿萼满面哀思，叩在地上道：“娘娘，现在这世道，奴婢的活路在那里？奴婢，奴婢只想跟在娘娘身边，为娘娘尽忠。”

娴太妃站了好久，长叹了一口气，回身冲着宁诗婧蹲身施礼：“本日让太后娘娘看笑话了。”

这话说得，仿佛宫中是个龙潭虎穴。

安静的日子又过了几日，这一日，宁诗婧方才从勤政殿回到永慈宫，就听有小寺人通传道：“太后娘娘，太皇太后有请。”

宫中竟然不止是太皇太后？莫非她猜错了？

宁诗婧看着她们主仆分开的背影，忽而笑着问道：“看到娴太妃跟绿萼我才想起来，瑞珠如本年纪也不小了吧？不如娘娘我把你放出宫去，结婚过日子去？”

娴太妃不为所动地背对着她，一双冷酷的眼睛却已经红透了。

“你如何是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娴太妃重重地戳了一下她的脑袋，脸上暴露几分悲意，道：“宫中莫非就有你活路吗？你有手有脚的，出了宫自寻活路去啊！”

这大抵就是小植物的直觉吧。

比及靠的近了，模糊仿佛听到殿中传来几声笑。

宁诗婧心中奇特，却又不便多问，沉默了一下，迎着瑞珠的眼神摇了点头。

宁诗婧心下一急，忙道：“快拦住她！”

固然也没错了……但是娴太妃日日待在本身宫中，不去招惹是非，绿萼如何就没有活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