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秋谷催着许宝琴换好了出局的衣裳,二人联袂出门。
阿仙见状便说道:“章大少,那你便带着局去吧,免获得时候还要返来叫。”
章秋谷也不顾许宝琴了,竟自就到花家去了,连仆人方小松都未打号召。
章秋谷感觉对劲洋洋,看本公子的目光就是不凡,点的人点的曲儿,那都是网红大咖级别的。
“是丹桂园的金黛玉女人。”
堂倌直接一嗓子喊了上去,花云香听得清楚,转头一看,就是楼梯边相遇的那人,不免低头一笑。
章秋谷点头道:“也好。”
两人咬着耳朵不知讲些甚么,许宝琴看着这一幕,内心苦辣酸咸,妒火汹汹,各般滋味是翻江倒海,嘴角噙着一抹嘲笑。偶而章秋谷回过身来同许宝琴说话,许宝琴却只是扭过身去,不肯理他。
且说章秋谷到余香阁来,看到一个妙人儿,顿时就看直了眼,遂向堂倌探听。
“光是这个女儿还不至于和妈妈说,倒是有件事,女儿感觉要提示妈妈重视呢。席间女儿察看,花云香和金黛玉仿佛……”仿佛啥?本身猜呗。
花云香调剂了下琴弦,先是唱出一段《二进宫》,许宝琴随接唱下去,唱到开端一句,两人一齐背过脸去,把琵琶放高一调,全用轮指合唱。那一声摇板却唱得顿挫顿挫,非常圆润稳定,章秋谷喝一声采。
堂倌道:“他住在谈瀛里,名叫花云香,还是新近从上海来的,章老爷是不是也点她两出?”
方小松见章秋谷还带着许宝琴,便笑道:“你还带局过来了,倒也便利,你还叫别人了吗?”
却说许宝琴看着花云香不管不顾的就把章秋谷拉走,一颗心就如同被老鼠给啃了,又难受又恶心又恨,好不轻易挨到宴席散去,急仓促的就奔余香阁而去。
章秋谷见她走了,无精打采的付了帐,渐渐的下来。
花云香先唱了一出《取成都》,唱完了,对章秋谷说声“献丑”,章秋谷说声“辛苦”,花云香便坐到章秋谷身后,两人渐渐的谈起来,越谈俩人挨得越近。
许宝琴站在老鸨的身后一边给她按摩肩部,一边说:“妈妈,今后代儿去赴了个饭局,你猜碰到谁了?”先吊起胃口来,才好引君入彀,为我所用。
章秋谷也没理睬许宝琴的感受,他现在恰是对新欢兴趣浓浓的时候,哪会管阿猫阿狗是甚么情感。
许宝琴仍然有些妒火难平,接口说道:“不消管他,看他美意义走出去。”
花云香瞥见章秋谷无缘无端的就在那伤春悲秋,心中不知不觉的也感觉非常难过,但却又不能替他哀痛,便咬着章秋谷耳朵道:“别难过了,一会儿到我那去,我给你做些特长好菜,聊以慰籍可好?”
章秋谷听了笑道:“你们这些人说话还真是口是心非,嘴上说着不要,叫了我来,又叫我到别处去,那我就依着你的叮咛,到花家去。”说着,假做回身要走,却被阿仙一把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