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偶尔看戏,偶然中遇着了章秋谷。
黄公子气得目瞪口呆,头顶冒烟,气了一会,也晓得无可何如,只好取了金月兰的两张照片,并且大抵开了一个丧失的清单,开端预算,已经是代价万金开外。
金月兰道:“我手里现银固然未几,却有几十两金条,约莫也有二三千块钱,猜想也还够用,这倒不打紧的。”
黄公子听了,心中反而迟疑起来,暗想:金月兰固然可爱,既然己经逃脱,便也是覆水难收,倘若仍把他提到杭州追赃鞠问,岂不屈辱了相府的门楣!何况当初那般的恩爱,而现在,她孤身在外,想必日子也不好过吧。
那女房东名叫阿毛,也是上海人,本是同业,侍女出身,迩来实在有些积储,以是到天津来开这爿南班堂子。此时听得金月兰要包她的房间,又见金月兰年纪尚轻,风头又好,也是欢畅,便满口承诺下来。
金月兰畴前在上海时,与章秋谷固然熟谙,一是当时章秋谷年纪太小,还是个没伸开的小少年,金月兰有点没看上眼,以是寒暄不深,已经没甚么印象,二是不晓得章秋谷有如许的豪杰本领。此时只感觉章秋谷人才出众,气度轩昂,那一把刀舞的是滚雪飞花,神出鬼没,不觉脱口而出,叫了一声:“好呀!”
章秋谷欣喜道:“我也是住在佛照楼,刚巧得狠,等会儿回堆栈再说也好。”说着,还是走到花云香的桌旁坐下。
章秋谷见她满面怒容,醋意可掬,便不再解释,只笑了一笑,自顾自的看戏了。
林黛玉见了金月兰,欣喜交集,便问她如何脱身出来?金月兰将逃脱被拿、取保开释景象细说一遍,然后又说到上海不能再做买卖,特地到天津投奔她的话。
刚巧花云香的侍女走了出去,手中拿着几张局票来催花云香去出饭局,章秋谷顺势叫她去,别迟误闲事,花云香只得略坐一坐,站起家来道:“那我就去了,免得在这里惹人烦。”
本来章秋谷固然认得金月兰,但她嫁给黄公子的一段却并不晓得。
会审官略略问了几句便道:“我这里也不难为你,只把你押送移交回杭州,等你仆人本身发落就是了。”
金月兰仓促出逃,金银财物都没来得及照顾,身无分文,从黄家偷出来的财物也丢得干清干净。
林黛玉更是欢乐,忙叫店主出去,申明原因,要她预备房间。
章秋谷也不睬会,比及她走了,吃紧的走到金月兰面前,低声说道:“这戏也没有甚么看头,我们先归去罢!”
候补道是清朝的一个官职,也就是候补官员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