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敢出声，这些繁文缛节北6的军人们乃至大君本人都听不明白，不过文书朗朗的声音在沉寂的草原上远远地送了出去，将战马的嘶鸣声也压下了。从辞意猜想，再不是以往东6皇朝剑拔弩张的威压，而是东6北6之间亘古就罕见的美意。

拓拔山月回礼以后，回顾本身带来的下唐军人们，雷云孟虎已经醉得趴在了桌子上，幸亏总有一个酒量大的亲兵，跌跌撞撞地去马背上摘下了行李，捧出一个红色绫子的包裹。拓拔山月解开绫子，四周的人一齐赞叹起来，内里是一支玉石的笛子，北6不产玉石，都要高价从东6采办，但是谁也未曾见过如许没有一丝瑕疵的玉石笛子。它衬在白绫中，和绫子的色彩辨别不开，只在末端系了红色的流苏，就那么一缕红，却红得富丽之极。

东6兵士们的内心则是惊惧。瞥见劈面浮云一样的上千面大旗下，立着那么多胸阔腿长的健马，一色的乌黑，高出东6战马一尺。战马在蛮族马队的把握下仍旧不安地翻着蹄子颤栗马鬃，乍看去那片马潮翻滚着，像是随时会以山崩的姿式起冲锋。雷云孟虎舔了舔下唇，感觉喉咙干，夹马的双腿有些虚软。他是军旅世家的先人，长辈们说刮风炎天子北征，少不得提及这些披挂着粗铁环甲的蛮子，他们疯一样呼吼着**皇朝雄师的两翼和阵后，挥动马刀砍杀，像是大家都不畏死，射倒一个又有一个扑上来，东6名将们毕生都没有传闻过如许的战法。

大君侧眼打量着东6使节，最后目光落在他脖子上，那边用皮绳挂着一面小小的银牌，看着竟然有些眼熟。

“这是我的二儿子铁由，铁由已经二十一岁了，跟着他哥哥一起办事。”

“这是我的大儿子比莫干，掌管我部的军令和祭奠，已经二十四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