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闻声双剑交击声连成一片，上一声刚响起，下一声便紧随而至，如同急雨击打在琴弦上。

“长辈还觉得本身的天赋说不上前无前人，后无来者，却也能傲绝当世，不料先生竟然见过天赋可跟长辈比肩的人，这实在让长辈惊奇，不知先生可否奉告此人是谁？”风逸明显对这小我产生了极稠密的兴趣。

燕南如此不自重身份，只因太想将风逸撤除。

“风贤侄，你我的剑术都已臻至美满之境，能够说穷尽人类招式窜改的极限，再也不会呈现任何马脚，如果这么打下去，再过十天十夜也没法分出胜负，我们无妨在剑道上分个凹凸如何？”

当时月光倾泻而下，剑身波光流转，盈盈如秋水。

风逸本年不过二十出头，却已将道家气功练至鬼神莫测的境地，假以光阴，张三丰都一定能够制得住他！

风逸闻言，也不在这个话题上多做胶葛。

燕南仰天大笑，大袖一挥，藏在大氅中的青锋剑已落入掌心，他潜运真气，猛地拔剑出鞘，剑刃挤刮剑鞘内壁的声音如虎啸龙吟。

两人在漫天落叶中比武，不竭地有飞舞的落叶被剑气击中，被切成两半，氛围中仿佛埋没着无数刀刃。

风逸浅笑道：“先生年龄已高，长辈不欲占先生便宜，请先生先出招吧。”这话看似客气，实在无礼之极。

说到这里，燕南顿了一顿，“这等天赋，天下只怕只要一人可跟风贤侄比肩。”

这一剑的胜负，决定了此后谁是天下第一剑客，也决定了今晚谁能活下来。

“万古长空，一朝风月！好！此剑意境甚高！”，风逸忍不住赞叹道，“恰好长辈此番高傲都南下，一起上沿长江而行，行至杭州，见江河汇于大海，心有所感，也自创了一招‘万川归海’，恰好借此机遇与先生的‘一朝风月’印证一二。”

风逸笑道：“月有圆缺，风有止息，唯长江大河奔腾不断，长辈自问这一招万川归海，能赛过前辈的一朝风月一筹。”

风逸笑道：“先生的剑术也未让长辈绝望。”

燕南点头道：“实在你不消晓得也罢，此人习剑太晚，天赋已经毁了。”言语之下，非常可惜。

“铛――”

“此剑乃我道家名剑‘秋水’，死在秋水剑下，想必也不会屈辱先生的威名。”秋水剑出鞘，风逸终究锋芒毕露，话语更不客气。

本日不除，将来必成大患！

妙手过招，任何一点马脚都是致命的，这马脚不但单是指剑招上的马脚，还包含情感上的马脚，喜怒哀乐，七情六欲，皆是马脚。

风逸脸上现出微微惊奇的神采，他从与燕南会晤到现在，还是初次呈现如此切近人间炊火的神采。

院内剑气纵横，一棵挂满树叶的老槐树，转眼间便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