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靖真人越论越是镇静,精气大盛,除却头发变白不成再黑,面庞竟是越来越好,红光四溢,真可谓白发童颜。
二人闻言,皆叫苦不迭。肖逸心道:“随你而行,我还怎地逃脱?”长宁却心道:“让此子安然回山,事情可不好结束了。”忙道:“如此有些不当吧。此子身负怀疑,在案情未明之前,还是临时由我收押为好。”
长宁这些日来,也一向在揣摩铭冉被害本相,铭浩、静灵、元卓等人述诸此事时,他皆在场,再听了肖逸之言后,三厢对比,感觉唯有肖逸所述最为详确。他为人油滑,有明辨是非之能,这才气升任到有为殿管事。此案若真被肖逸颠覆了,不但令崇真教丧失人才,还令长阳、长靖、长和等三位真人脸上蒙尘。一边是一个无足轻重的道法门生,一边是三位后起之秀。如何衡量,他岂能不知。
直到行出道家巡查范围,肖逸大略一算,竟有五百人之多,不由感慨道家人才济济。
铭全闻言惊诧,他正愁长靖真人返来后,没法助其逃脱而犯难,想不到肖逸会提出这么低的互换前提,随即大喜。
长靖真人天然想起肖逸刻在龙印石壁上的十二个字来,心中赞叹之余,对肖逸更不敢小觑。“天然度势”便是“度”的题目,主张刑名,把握科罚标准。法家科罚过“度”而惹民怨,长丹真人也因失之于“度”而不得民气。但是要把握“度”,又必须由多方辅之。切磋起来,实是包含万象,博识无边。
反观铭全模样,竟是愁眉苦脸,眉头舒展。他好高骛远,不脚结壮地,这才觊觎截教功法。但是没有丰富的道法根本,想要从断断续续的截教功法中理出眉目来,无疑于雾里看花。所幸他亲目睹过部分功法,倒不狐疑肖逸作假。
长靖真人顿了一下,道:“他随我先行。”
实在,刑名之论,在法家已经相称完整,只是法家刑名过于刻薄,“严而少恩”,导致民怨沸腾,在百家争鸣之初,失了民气,终究未能占有一州之地。厥后,经万年消磨,法家逐步势微,就更少人提及。
长靖真人却道:“我若把肖逸留下,只怕返来就见不到他了。”二人不知此话是对谁而说,又是各自心惊。
长宁忙领命,随后又看着肖逸,道:“此子当如何措置,请真人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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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日上,二人正在论道,长宁俄然闯出去,道:“佛家发来九州帖,说已发明柳无言等人踪迹,要其他诸派倾力声援。”
而后,铭全苦参截教功法,再没呈现,肖逸也乐得平静。肖逸只期盼长靖真人快些分开,谁曾想,长靖真人一变态态,竟足不出帐。连续三日,半日独思,半日找他论道,兴趣盎然,如痴如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