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道者顿了顿，又问：“小友可曾到过青州？”

那道者道了一个“你”，却一时气急，说不下去。

那道者微微一笑，对着殿上道：“贫道长年在外，院中少一个看家扫尘之人，不如让这位小友随我去吧。不知掌教真人意下如何？”

长清道者道：“那就多谢掌教真人了。”而后问乞儿道：“你可情愿吗？”乞儿心中俄然一阵冲动，用力地点点头。长清道者浅笑点头，伸手拉起乞儿的手，向殿内行去。

这时，白发道者安坐于大殿正中，其摆布两侧顺次坐着十余名道者，门口处又站着几名道者，世人神态各别，两两之间相互扳谈着甚么，底子得空体贴殿下站着的小的不能再小的乞儿。

乞儿道：“小子父母归天的早，五六岁已在村中乞讨度日，到现在早已忘了父母模样了。”

乞儿不懂“孔门”所指何方，便不接话。那白发道者俄然问道：“小友但是姓申？”

白发道者再问：“小友对答得当，但是读过书，习过字的？”

白发老者捋了捋髯毛，最后问道：“小友父母现在那边？”

乞儿昂首一看，倒是明天夜里与其扳谈的那位气度不凡的仙长，当下喜道：“竟然是仙长，小子有礼了。”

那道者道：“小小年纪就信口雌黄，清楚才站了一小会儿，怎会站的累了？”

白发道者点头道：“既有如此原委，该当留在教中。”又向众道者问道：“可有哪位师弟座下缺人？”

虚无殿算不上宏伟，从崇真的职位来讲，乃至能够说狭小，但是其古朴超然之气，却令人蓦地生敬。入门后，殿内更是粗陋非常，除了正墙上雕着一副老子一气化三清的图案外，再无其他装潢。

乞儿笑道：“本来现在老仙长看到小子出去了，我还道仙长没瞥见呢。”

长丹真人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迷惑道：“掌西席兄以为这小子与孔教有关？”

乞儿展开眼，站起家来，向那说话的道者一揖，道：“老仙长请了。小子站的累了，这才安息了一会，望老仙长恕罪。”

别的一个道者，笑道：“好小子，礼中藏兵，倒有几分像孔门那些穷酸们。”

只听一名道者喝问道：“哪来的小子，好生无状，把此地当作了自家后堂了不成？”

长丹真人看也不看，正视火线道：“此子体质平淡，非修真炼道之材，并且年事已长，早过了我教收徒春秋。按我教律令，本不该收留此子，但是念在此子与我教弟子有恩，并几经周折才到了我教，冥冥当中，有天道使然。故而，贫道觉得，能够让其留在教中，做一些杂役。”

众道者见问，纷繁眼观鼻、鼻观心，好似俄然有了心得，入定悟道去了。半晌后，白发道者对座于末位的道者道：“长乐工弟不是常说座下无人吗，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