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丹真人却不移步,问道:“掌西席兄可要我毁去这些笔迹?”
元贞点头道:“不知,师父叮咛我来的,其他的就不晓得了。”
肖逸一口气把药喝下,立觉胸口舒畅了很多,不由大赞药效之快,又道:“我不熟谙你师父,你师父为何要你来照看我?”
肖逸心中俄然有些失落,想起昏倒前那熟谙的声音,又不断念问道:“我昏倒了几天?这期间可有人来看我?”
长丹真人道:“歪门正道罢了,怎可与我们道家心法比拟。”
肖逸察言观色,道:“真人有甚么话,但说无妨。”铭哲点头道:“奇哉怪也!说不准,说不准……”肖逸心中格登一下,口中却笑道:“莫非是小子的病有救了?小子的命本来就贱,不敢劳真人费心。”其话声中有几分萧洒,又有几分萧瑟。
铭哲又诘问了一遍,肖逸只说不知,只好作罢。只见他在屋内踱着步,一会喃喃自语,一会又扭头看看肖逸,眉头倒是越皱越短长。
长阳真人长吸一口气,如梦初醒,先道:“无妨事。”又道:“(下)阴界功法虽有些取巧,却也独辟门路,令人佩服。”
长阳真人道:“大道万千,殊途同归,六合造化,顺乎天然。由他去吧。”
元贞欢畅道:“你可醒啦。”忙伸手按着肖逸,给他盖了盖被子,道:“我师父说了,你这几天能够就要醒了,但是还不能下地,得再涵养几天赋行。”
午后,元贞带着一名中年羽士到来,恰是其师父铭哲。这铭哲穿戴随便,一样的道袍穿在别人身上显得身姿萧洒、仪态万千,但是穿在他身上却感受是偷来的普通,极不调和,并且头发也是乱糟糟的,不知多久没有梳理了。
肖逸顿惊,反复道:“为何我还活着?”
肖逸迷惑道:“此话怎讲?”
崇真教内堆积炼道,不重视形体表面的人地点多有,倒也不希奇。肖逸见怪不怪,也不觉得意,因不能下床,忙道声“有劳真人”。
元贞一边把碗放回桌上,一边道:“你昏倒有半个多月了,中间我师父来了两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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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细心感受一下身材内部,确如其所言。明哲又道:“你这病蹊跷之处甚多,有三点让我百思不得其解。这第一,就是你为何还能活着?”
铭哲点点头,先是细心看了他神采,又把了脉,还未说话,眉头却皱了起来,问道:“你是如何得此怪病的,可重新给我讲一遍,不得有涓滴遗漏。”
肖逸感受胸内憋胀的短长,四肢竟是有力,便不再转动,问道:“你如何会在此处?你师父又是何人?”
元贞必定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