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自入迷的曲流觞一口银牙蓦地咬紧,“够了,卓清涟,你的命我救了,你要的琴我取了,你弹的曲子我也听了,现在,我要的东西?”伸脱手,眉峰舒展沉着眼眸死死盯着默不出声卓清涟,曲流觞面色极欠都雅,再这么耗下去有甚么东西似正从本身心间流走。
身子猝不及防抵住冰冷的墙面,对上的是一双溢满恨之入骨的眼眸,天涯之遥却因卡住本身脖子的那只手臂没法靠得更近,卓清涟感受本身那所剩无几的生命正在曲流觞的指缝间一点一滴流逝。没有挣扎,没有抵挡,卓清涟就这么悄悄闭上眼任由曲流觞掐断本身统统的念想。恩,这墙面果然是没有觞儿的度量暖和呢。
“呵~~你想要的东西,甚么东西?”一向沉浸在本身天下中不知其想的卓清涟似是终究复苏了过来,抬眼对着曲流觞轻巧一笑,笑容明丽灵动,清雅婉兮,像极了水墨清华骤绽顷刻芳华,一笑倾城……
“我救你可不是为了听你操琴的”,声音蓦地变得冰冷,曲流觞感觉她的耐烦已经被磨至极限。
“嘭――”一声惊得世人齐齐侧目。
“觞儿,你的手――”曲流觞轻蹙眉心扫了眼迸裂的伤口,挪开眼视野飘向一边,“凤青,去将九霄环佩取来”。
卓清涟望着敛去锋芒的曲流觞,心底仿佛腊月白雪化作春杏,泛着清爽的苦涩,“觞儿,你这是何必?”
“嗯哼……”一声略带痛苦的闷哼突破这类生硬得令人呼吸停滞的氛围。
背对世人的曲流觞只能看到她肩头狠恶起伏,断臂之痛却未曾从她口入耳到一字流泄。冷静转过身子走到卓清涟面前,曲流觞似有些精力恍忽,语气飘忽幽远,“我再问你一次,证据,到底在那里?”
霭霭东风细,琅琅环佩音。垂帘新燕语,苍海老龙吟。卓清涟一双手悄悄抚过膝上九霄环佩琴足处铭记的几行小字,眼里眉间尽是按捺不住的欢乐,“觞儿,你可还记得当年你送我这把琴时说过的话?”
一向肃立旁观的世人见状大惊吃紧抢身上前,傅书华扶起家心俱疲的卓清涟,“卓姨,你没事吧”,先前本就受过曲流觞狠手一掌,加上天寒侵袭五脏,现又腹部重创,卓清涟全部身子瘫软有力倒在傅书华怀中,“……咳咳…琴……”这一身伤怕是连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傅书华皱着眉依着卓清涟的话语看畴昔,“呀――这是――”
“你果然是在骗我吗,本来你还在骗我”,哀伤化作低声梦话,曲流觞低头望着方才被碰倒后幸存脚边的九霄环佩,本来取琴也好,抚曲也罢,权是拿来迟延本身的幌子罢。“既然如此,这东西便也没有留活着上的代价了。”
不待曲流觞应允,琴已置于琴案,右手拨操琴弦出音,左手按弦取音,一道淳和淡雅的琴音自卓清涟指尖流泻而出,将曲流觞到嘴边的回绝生生逼咽归去。忿忿看了眼卓清涟,这女人真的是长胆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