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踱步到潭边，水晕前赴后继地撞击石面，将狼藉的衣袖发丝一层一层推至边沿，站在远处看此人就像睡着，走近了就发明不对。

“琉璃？”

“再等等，”竞日孤鸣抚着他的脸，叹道，“下一次，就不那么疼了。”

大局抵定，他终究能够放松些了。

史艳文抖了抖唇角，迟缓悠长的吸了口气，“……这段时候，不是一向……如许么。”

“火化收埋，智囊已查明伤他之人。“

诡异，又透着莫名的哀思；偶然，又仿佛带着讽刺。

“……”史艳文想此人的神采必然和声音不符，连说话都不似先前和顺，却又决计发笑，必然是活力了，正想说话，疼痛又开端了，无可何如问道，“这是第几次了？”

停了好久史艳文才感受此人又有行动，行动还不小，让史艳文浑身一颤神采大变，几乎背过气去，仿佛整小我都要散架了，躺在竞日孤鸣的臂弯中边咳边喘。

潭水在史艳文身材上不竭浪荡，催发着药力，也凝集着痛意，他俄然抖了抖身材，恍忽在梦中遭到重击，止不住的闷哼，竞日孤鸣皱了皱眉，赶紧用内力护住他的心脉，替他顺气活血，这才稍稍减缓疼痛，但被抱着的身材，一向没停下过颤抖，唇角微微有浸出赤色……

“没干系，”竞日孤鸣垂垂收紧了双手，嘴巴抿成了一条冷硬的细线，暗沉沉的看着他，“痛就叫出来，不要忍，艳文，不要忍着……”

深吸一口气，竞日孤鸣稍稍放松了些，一边的大汉却俄然不满的啧了一声，小瘦子也惊了一下，抱着尾巴滚到了史艳文身边。

小瘦子不谨慎被抖落地上，有些愤恚的尖叫两声，想再次往竞日孤鸣身上爬，却被他用手挡开，尾巴甩了两圈，非常顺溜地跑到大汉的肩上生闷气去了。

他想以竞日孤鸣的聪明应当能猜到才是，但此次那人就像着了魔，反复的喊着他的名字，一声一声的安慰，不异的律调，不疾不徐，就像时候再这一刻被困着打转，停滞不前。他想了一会，或许不止一会，直到那声音有些显而易见的嘶哑，史艳文此认识到，此人，该是慌了。

“哈。”

琉璃看着他，有些麻痹的摇点头，又看向史艳文，神采仿佛有些如有似无的笑意，也像是苦意，而竞日孤鸣得空顾及，只把史艳文腰间的刀往她那边一扔，让大汉将丫头拉倒一边。

竞日孤鸣发觉怀中的挣扎变了，越加短促，乃至有些暴躁，方觉不安又感到一阵剜心的痛，颧骨抽搐。

……

“自作自受么？”

终究还是愣住了脚步，天气越来越暗，即便不在林中也看不太清面前的风景，但那水边伏着的身影却格外清楚。他就那样有力地倒在那边，半个身材都泡进了潭里，眉眼紧闭，嘴唇发紫，神采惨白，墨发混乱不堪，白衣也被染的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