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念兰霍然昂首,脸更白得像张纸,失声道:“你……你不能?”
小鱼儿道:“天然是真的,你将那东西送给了我,我也救了你一命,我们可算两相抵过,谁也不欠谁了。”
断念兰喘气着道:“就……就是那双。”
小鱼儿道:“小老头恰好配小老太婆。”
小鱼儿道:“不准开口,吃药。”
断念兰眼眶里已尽是眼泪,道:“那是我骗你的。”
小鱼儿笑道:“你若说的就是那张纸,我已从靴子里拿出来过,纸不但已破了,还是臭臭的,有股臭咸鱼的味道。”
他话未说完,断念兰已一骨碌爬起来,瞪着他道:“你……你安晓得那……那是张纸?”
小鱼儿道:“靴子?就是那双破靴子?”
断念兰道:“我不怕。”
他话未说完,马早已走了,走得可比来时要快很多,半晌间又到了那处所,小鱼儿远远便瞧见了断念兰。
小鱼儿道:“到那里去都没干系了,归正再也没有人能认得出你……只是,你的病……”
断念兰道:“这……这是谁开的药方?”
小鱼儿也笑了。他俄然发明女孩子偶然也是很敬爱的,特别是她在对你很和顺地笑着的时候。
小鱼儿道:“她就在我面前,我也是还是开打趣。”
那麻面大汉又一拍桌子,恨声道:“若真是为着甚么,我们被那丫头欺负,那倒也罢了,只恨甚么事也不为,那丫头就脱手了!”
小鱼儿像是甚么事都不晓得,竟然还走到马棚里,牵出了那匹也“易容”过的马,喃喃道:“马儿马儿,老太婆虽病了,我可也不能丢下你。”
小鱼儿道:“那双靴子底都已磨穿,我抛到暗沟里去了。”
小鱼儿笑道:“总算你还识货。”
小鱼儿笑道:“对了,就是她。”
断念兰这才长长松了口气,苦笑道:“你此人……我真猜不出你的苦衷实是甚么做的?”
她糊里胡涂地被小鱼儿扶上了马,小鱼儿拉着马竟然还在慢吞吞地走,断念兰忍不住道:“老天,求求你,走快些好么?”
断念兰已痛哭着自马背上扑倒在地,放声痛哭道:“你不是人……你底子不是人!”
断念兰真的病了,并且病得很重。
但他立即奉告本身:“江小鱼,谨慎些,这糖里有毒的。”他立即想把断念兰往外推,怎地却推不动手。
断念兰泪流满面,咬牙道:“你莫非真的没故意……你……你的心莫非已被狗吃了?”
他竟似一点也不焦急,一面嘻嘻笑着,一面从怀里取出个已陈腐得褪了色彩的绣花小布袋。
他从那一沓中细心选出了两张,道:“你先脱下内里的衣服,随便塞在那里……再把我这大氅,反着披在身上……好,现在把脸伸过来。”
就连那些大汉都不由叹了口气,悄悄道:“这丫头疑芥蒂好重,连这个糟老头子都不肯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