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判官笔去势是多么凌厉,酒杯又是多么轻易破裂,奇特的是,酒杯远远飞来,套住笔尖,竟然还是完整的。
轩辕三光嘲笑一声,也不说话,却自桌上拔起了那柄紫金刀,反手一刀,向中间一个茶几砍了下去。那茶几上点着只儿臂般粗的蜡烛。
那人却竟似全无感受。
那人眼睛一斜,冷冷道:“谁是你的兄台,你是甚么玩意儿?”
小鱼儿的指尖逗留在刀柄上,没有拔。
玉面神判一惊之下,不由得伸手去接,再看本技艺里那对判官笔不知何时已到了对方手里。
萧子春等人见到他来了,都不由在暗中长长松了口气,喜动色彩,江玉郎更是欢乐得几近要跳了起来。
轩辕三光目光闪电般在他身上一转,也不由为之动容道:“你是谁?”
一个青衫秀士已飘飘走上楼来。
那店伙灵魂早已骇飞了,现在那里还禁得起这一声大喝?口中刚说了声“是”,人已直滚下楼去。
江玉郎目中竟流下泪来,转眼去瞧萧子春等人,但这些人现在那里还敢替他出头?
轩辕三光指着江玉郎点头叹道:“虎父犬子……虎父犬子……”
玉面神判神采一沉,冷冷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神锡道长托我好生接待于你,我等便尽了地主之谊。但另有一人,却托我等来取你的头颅,你看如何?”
哪知就在这时,忽听“叮”的一声,一只酒杯自窗外直飞出去,不偏不倚套住了判官笔的笔尖。
江玉郎两腿一软,从椅子上滑了下去。小鱼儿笑嘻嘻将他拉了起来,道:“你怕甚么?归正一定必然输的。”
轩辕三光眼睛一瞪,道:“谁要你斟酒?除了劈面两个姓江的娃儿,全给老子远远站开。”
江别鹤笑道:“那只是江湖朋友抬爱,鄙人怎担负得起!”
眼看这发亮的笔尖已到了咽喉,他竟躲都懒得躲了,躲开这一招,第二招归正还是要来的,既然要死,何不死得痛快些。
小鱼儿哈哈大笑道:“我这颗脑袋竟然另有人要,这倒真是幸运之至,但要我脑袋的此人又是谁?你总该说来听听。”
轩辕三光这一刀砍下,蜡烛还是蜡烛,烛台还是烛台,茶几仍然是茶几,他这一刀像是底子砍空了。
李迪面色立即也变得全无人色,失声道:“你……你便是‘恶赌鬼’轩辕三光!”
白凌霄等人认得,这些刀剑恰是本身的,但若问他们怎会到别人手上,他们只怕谁也答复不出。
再瞧对街那人,不知何时已端端方正坐在何无两边才坐过的位子上,左手仍拿着那酒葫芦,右手却杂七杂八拿了一大把刀剑。
“金狮”李迪“锵”地拔出了腰畔紫金刀,厉声道:“你还要我等脱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