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耳朵贴在这“情锁”上,将那铜丝悄悄拨动着――他眯着眼睛,聚精会神地,就像是在听着甚么动听的音乐。
假定是别人,现在早已退归去了。但小鱼儿却不是“别人”,小鱼儿就是小鱼儿,天下独一无二的小鱼儿,他若要进步,世上再无任何事能令他后退。
小鱼儿跟着他走了两天,才走到这里。
江别鹤和顺地瞧着他们的背影消逝,缓缓在袖中摸索着,竟摸着了一柄长不过一尺的短剑。
萧子春垂首笑道:“是,小弟错了。”
江玉郎眨了眨眼睛,道:“你可晓得我为甚么要住在这屋子里?”
小鱼儿和江玉郎走在这曲廊上,脚下的地板吱吱直响,远远有风吹着树叶,小鱼儿缩起了脖子,苦笑道:“任何人若在这类处所住上十年,稳定成疯子才怪。”
江别鹤笑道:“明天我返来时,那屋子里另有残存的迷香气味,窗台上也还留着个浅浅的足印,昨夜想来杀我的人,并不是熟行。”
小鱼儿长长叹了口气,喃喃道:“捏造那藏宝图的人,公然就是他!关键得天下豪杰自相残杀的人,公然就是他!”
小鱼儿苦笑道:“以是你就要我睡在你屋子里,代替你被人杀死,你不但可借此杀了我,还可借此抓住那人。那么,你杀他时,还可说是为我报仇,别的人如果晓得此事,少不得又要奖饰你的仁义。”
小鱼儿道:“以是我就一心探一探你的奥妙。”
他嘲笑道:“好一个大仁大义的‘江南大侠’!我早晓得你有不成告人的野心,不然你又怎会如此矫情,如此造作……你不但想将天下豪杰俱都瞒在鼓里,竟还想将不易收伏的人俱都用计撤除,好让你把持天下!”
可惜他说话的工具只不过是个又聋又哑的老头子,他不管说甚么,这老头子都是听不见的。
此人竟鲜明是江玉郎!但江玉郎不是明显睡在他中间么?又怎会站到了床头?小鱼儿跳了起来,再看他身边的人。
江别鹤目光一转,满屋子的人俱都垂下了头,萧子春、李迪等人更是面红耳赤,江别鹤缓缓道:“我可包管,这类事今后毫不会产生了。”
江玉郎俄然一笑,道:“半夜我不会溜出去嘛?”
江别鹤目光高低瞧了他一眼,展颜笑道:“这位小兄莫非也是犬子老友?”
因而小鱼儿又有了机遇发挥他开锁的本领。
他面上不由暴露对劲的笑容,挥动着那只落空自在已久的手,顺手点了江玉郎的“睡穴”。
小鱼儿站了起来,细心去瞧那书架。他一本本地瞧,书架上有石刻的《史记》、《汉书》,另有些手抄的珍本杂记,每本书上都已积着灰尘。
江玉郎道:“在我爹爹面前敢像你那样说话的人,世上只怕也没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