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郎叹道:“我怎敢跟鱼兄辩论,只不过……”
石台上滑不留足,胡药师算准江玉郎在台上发招,下盘必不安定,下盘若不稳,脱手的力道就必然不会太强。
江玉郎神采稳定,淡淡道:“或许不会被闷死,但荒山上的洞窟里,总不免有些毒蛇恶兽……”
这棵树自山壁间斜斜伸出来,铁萍姑的袍子竟刚巧被树枝钩住,赤裸裸的身子就像是条白羊似的被吊了起来。
他用心顿住语声,小鱼儿公然忍不住跳了起来,大喝道:“只怕已如何?说!”
江玉郎公然掘来了一株看来非常素净的女儿红。小鱼儿公然笑嘻嘻吞了下去。
江玉郎仰天大笑道:“小鱼儿……小鱼儿,你毕竟还是不如我江玉郎,毕竟还是上了我的当了!”
胡药师俄然跳起来,惊呼道:“不好,我中的毒药力还未消逝,我还得找他要解药。”
江玉郎笑道:“鱼兄若真的要找,小弟就算上天上天,也躲不了的。”
他的弊端恰好又发了,走两步,就喘口气,再走两步,又跌一跤,两条腿就像弹琵琶似的抖个不断。
铁萍姑立即红着脸挣扎道:“不可,不成以在这里……”
他只要效手去接,手的力量,怎及脚大?他就算接得住这一脚,还是不免要被江玉郎踢下去。
小鱼儿跺了顿脚,一把将江玉郎拉到前面去,本身伏在洞口,极目而望,洞窟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他甚么也瞧不见。
苏樱苦笑道:“这就是君子的弊端,但你若没有这弊端,我只怕也……”
江玉郎道:“那是北派谭腿中的精华卧鱼八式,和胡家堡的无影脚、武当派的流星步、昆仑派的飞龙式,四种武林绝技异化在一起,窜改而成的。我替它取了个名字,叫‘踢死人不赔命,天下无双魔脚’,你说妙不妙?”
铁萍姑又惊又恐,嘶声道:“你不是已改过了么?不是只想和我安度余生,怎地又……”
胡药师怔了半晌,苦笑道:“那么,白老虎呢?”
铁萍姑痴痴地站在那边,动也不动,江玉郎着意矫饰,腾空翻身,就像是一只大胡蝶似的落在她身边,她也像是没有见到。
江玉郎笑道:“也不知为了甚么,只要别人瞧你一眼,我就气得要死,何况他竟然想打你的主张……除了我以外,谁敢动你一根手指,我冒死也要宰了他的。”
铁萍姑从上面往上望,石台上产生了甚么事,她也瞧不逼真,现在听到江玉郎对劲的笑声,才吃惊道:“你将小鱼儿如何样?”
要晓得胡药师方才踢出的一脚,现在还未及收回,下盘更是不稳,江玉郎的脚尖,已踢向他咽喉。
小鱼儿俄然瞪起眼睛,大声道:“洞口既没有堵上,他如何会闷死?”
胡药师不觉又怔住了,只觉这江玉郎心计之深,手腕之毒,做出来的事之凶恶狡猾,的确叫人胡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