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甩脑袋抹了把脸,他只觉浑身湿漉漉冷冰冰的,又跑又跳几步赶到电话亭边捡起伞撑开隔断雨丝,这才好了些。
看着姿仪安静无波的脸,他脑筋一空,一时忘了说辞,说不出话来。
“走嘛。”拉着她走进房间,莫扬踌躇一下,还是没关门。和女生独处时记得避嫌已经成了刻进骨子里的风俗,不然他早就不知跌了多少跟头了。
他如何能对她发脾气?他如何会对她发脾气?
姿仪感觉内心很乱,她很想静一静,本身呆一会。
越想心越软,莫扬叹口气,完整没了火气。
捂着嗓子思虑一会儿,他正筹算推推她看看,却听姿仪的声音闷闷的从膝盖间飘出:“都听过了。”
两个小人在他脑中吵来吵去,一个讽刺的嘲笑:“从速去照照镜子,这么没骨气,你还是你了吗?”另一个则义正言辞:“她是女孩子,如何能和女孩子普通见地呢?并且,她哭了啊!”
“你不是天赋型歌手吗?那就即兴创作吧。”女孩儿掩蔽在膝盖后的嘴角翘了一下:“要有雨,有人,有爱。”
可她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会唱歌。
她的语气极其冷酷,莫扬听得胆战心惊, “没, 是我……”
“从我的品德魅力。”
想到莫扬,她一头扎进温水里,长发纷繁漂上了水面。
双颊发烫的直起腰,姿仪后退两步,她感觉四周仿佛满是窥测的眼睛,而本身方才的小行动完整无所遁形,已经被全天下晓得了。
莫扬耐烦的等候着,过了好一会,姿仪终究动解缆子,略微举高脖子,暴露了一双眼睛。
“喂喂喂,你没吃药呢!”连推带拉迫使他重新展开眼,姿仪又是拿药又是拿水,总算把退烧药给他灌了下去。号召办事生来收掉盘子,她轻呼口气,悄悄替他盖上被子,然后坐到了他床边的地毯上。
他终究挫败的皱起了眉。
姿仪刚要说“不是”,他却已经翻开了门。
莫扬竟然给她唱了两个小时的歌。
此时,雨势小了一些,但裹挟着残冬寒气的雨滴打在身上,莫扬还是止不住的打了个颤抖。
“……嗯?”莫扬一愣,“你指,新歌?”
“我公然是在做梦。”
“……”
“都听过了。”她的声音低柔委宛,听起来像是撒娇:“我要听别人没听过的。”
一个个音符从他嘴里飘出,长了翅膀一样横冲直撞飞进她的耳朵,突入她的心底。
“我……”莫扬抿抿唇:“我不该发脾气的, 对不起。”
小小的一团还是没动。
面面相觑后,姿仪轻咳一声,正要迈步进屋,他却蓦地“砰”的一下关上了门,几乎撞到她鼻子。
她忍不住浅笑起来。
“都说了和你没干系。”脑袋一偏,姿仪感觉眼眶又开端发热:“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