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瑾扶起邹福道:“他只是睡去了。一觉醒来,便会成为一个浅显人,统统的恩仇痛苦都会永久忘怀。这也是我师祖为三愿吐真丸增加的结果。”
秦柔谢过隋瑾,便奔到马厩,跨马扬鞭奔往绣屏山前的岔道,只求能截住项重华和秦非。
那男人满眼都是气愤惊奇,嘴里却诚恳答道:“我叫邹福,是他的同母异父的弟弟。我们的母亲是一个妓女,母亲身后,我两人别离由江相国和靖王收做下人。雍国王室担忧项重华赶上突变,故安排人在这条由雍至姜的必经之路上策应。我假装避祸被掌柜救下后,便在此静候项重华的信使,只等人一到便挥刀一刺,结束了他的性命,可不想来人竟是我的亲哥哥。我本顾及兄弟之情,劝他归顺相国,不料他却反而骂我奸佞,更是一门心秘密去报信求救。我晓得他武功不低,动起手来只怕难以取胜,般趁他不重视一刀杀了他。我虽是万分不忍,但相国待我恩重于山。我虽轻贱,岂能因私交而负了这知遇之恩?”
邹福倒在地上,满目清泪横流。
秦柔道:“但我另有一线但愿赶上重华,让他们改道。何况我可巧晓得一条绣屏山的捷径,或许还能救他们一命。”
秦柔道:“人间竟然存在如此霸道的药,一旦落入心术不君子的手里可还了得?”
那下人顿时手脚冰冷,只是道:“小人真的只是一个下人,只是,只是见了那样多的血,吓得脑筋有些不好使唤。”
隋瑾道:“他吃了我的三愿吐真丸。这药丸本来一旦服下,甚么实话都得说出来。祖师爷感觉过于凶险,便将其加以窜改,服药之人需志愿服药,这是一愿,服药后下药人会再问两遍服药人是否真的情愿服下此药,如此便是三愿。三愿以后,服药民气念果断,药性由此贯彻神识,想要不说实话也难了。”
邹福泫然道:“姜王在黑煞山布有五千重兵。项重华若想逃离只能绕道绣屏山。而那边也被江相国布下了五千兵力,他们还带了大量毒烟。”
秦柔昂道:“我若现在去,即便中毒也能病病殃殃地活上几年,可如果袖手任由哥哥和重华就此遇害,我一刻也不会苟活。”
秦柔凄然道:“如此再好不过。”
隋瑾黯然点头,叹道:“权势贵胄顺手一掷,对庶人寒士便是滔天的恩典,一粥一饭都要用血泪了偿。他们的仁不过是最不仁最无情的赊债,却苦了这些为了所谓报恩,而舍弃亲情乃至生命的不幸人。”语毕十指向邹福天灵盖一拂。
那人满面红紫,昂道:“那是天然,不怕不悔!”
隋瑾道:“很好。”向秦柔道:“你能够问了。他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男人叩首如捣蒜,嘴里仍在抵赖,只见寒光一闪,一把厉芒从他后颈射出,直逼隋瑾心口和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