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昭颜从怀里取出一纸手札来,扔入火盆中心,奔腾地火苗缓慢地将其吞噬。“这是当年你烟儿表姐写给本王的死别词,留着也没用了,且烧了吧。”
百里孤烟原想说些甚么,但考虑动手中并没有他们一干人等的罪证,何况她现在人微言轻,那里定得了当朝太子和将来太子妃的罪?她若此时与宗政昭颜翻脸,不但不能报仇,只怕今后日子反倒不好混。
百里孤烟抬头巡查了一圈,笑道,“我记得这何园本是烟表姐住的处所,不知柔雪表姐是甚么时候搬出去的?”
“我……”
“柔雪表姐,你也别太悲伤了,我扶你回屋歇息吧。”百里孤烟走上前去,挽住了百里柔雪的臂膀。
一进百里柔雪的香闺,百里孤烟便轻笑了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嘲弄。
百里柔雪的面色也沉了下来,顺手擦干了眼角那假惺惺的泪水,冷睨着对方道:“上官婧琬,你又算个甚么东西,凭甚么来经验我?!我是内定太子妃,将来的皇后,大晋国的国母,你哪儿的胆量这么跟我说话?!”
宗政昭颜,你好样儿的!移情别恋杀了人,还要保持住本身痴情不悔的形象!手腕可真是高超!
百里柔雪眉头一皱:“你笑甚么?”
她主动与他分离?
百里孤烟天然记得那一纸死别词,那是他以母亲的命为威胁,逼她写下的!
“姐姐,烟儿姐姐!”百里柔雪望着灵堂,俄然间痛哭出声,“若早晓得姐姐心中另有太子爷,mm我说甚么都不会承诺嫁给昭颜的,我甘心一小我孤傲终老!”
念及此,她收起冷若冰霜的神采,朝着宗政昭颜欠了欠身子,“是小女冒昧,冲撞了太子爷。还望太子爷不要见怪――”
“好。”百里柔雪晓得上官婧琬与百里孤烟的干系,也想找个无人的处所,同她把话说清楚,免得她没事谋事!
百里孤烟震惊地微微伸开嘴巴。这一出出戏,就跟排练好的一样,在她眼中假到极致,可旁人见了,却忍不住为之落泪。
百里孤烟面上的温婉消逝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冷酷,焦灼的视野,似要在百里柔雪的脸上烙上一个印记来!
呵……呵呵……百里孤烟在心底嘲笑两声。
百里柔雪刚要辩白,百里孤烟便目光一狠,将她打断:“何园是太后御赐的住处,牌匾是当朝圣上亲题的字,而这门口镇宅的石狮更是九皇子道贺时送的。柔雪表姐,你何德何能,凭甚么住这里?!”
本来如此!上官婧眉对她投毒,借此间断了太子大婚,这些究竟在宗政昭颜和百里柔雪并不清楚!上官婧眉固然大要与百里柔雪交好,但私底下也是在悄悄较量的!
“怪不得你。”宗政昭颜忙上前扶了她一把,“本王也是非常自责的。五年前,若不是烟儿围场坠崖,本王早已与她……”他声音一顿,又接着道,“烟儿不肯拖累本王,狠心与本王分离,本王也是本日才晓得她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