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煜便恼了,走进门,将宁依棠手里的针线夺了下来,随便插在布上,微怒道:“眼睛不要了?”
闵娘热忱地接待宁依棠坐下,给她上茶。
“事在报酬嘛。”
“说了是帮手嘛,我整日呆着,实在无聊,恰好能打发时候。”
闵娘戳了戳宁依棠额头,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义。
宁母倒还好,笑着把宁依棠号召进屋。比来日子过得辛苦,宁依棠如果不帮衬,她们老两口还活不活了?
如果宁依棠不是为了救宁父才沦落到这个境地,必然会被宁父骂得狗血淋头,可现在,宁父只能一个劲儿地生闷气。
卓煜轻哼,“如何想起绣手帕了?”
闵娘办事极快,第二日就把买卖奉上门了,是绣两帮手帕,绣的款式和针线都给宁依棠备好了。
二人又闲话了几句,宁依棠起家告别。
这日,宁依棠买了很多东西,回家看望父母。
刘叔驾车送宁依棠返来了,把东西一一搬进宁家宅子。
出了门,宁依棠深深吐了口气,她俄然生出一种没有家了的萧瑟感。
宁依棠努了努嘴,心道:男人,大略还是懒的,图费事。
她才不信呢,想给卓煜做手帕的人能从城东排到城西。
卓煜看宁依棠并没有了解他的意义,有点气结,胡乱揉了揉宁依棠的头发,去洗漱。
宁依棠……
宁依棠垂眸轻言:“赚来的钱不消给我,送到我爹娘那边就好了。”
不过,宁依棠歪了歪脑袋,她比较喜好泡澡,却从未见卓煜用过浴桶。
卓煜有点不忍心去打搅,却见宁依棠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夜晚,卓煜回家,还没有进屋,就透过窗户看到了宁依棠当真绣花的模样。
卓煜很爱洁净,每次洗漱擦身都要好久,一身清清爽爽才会上床。
宁依棠灵巧,半点脾气都没有,卓煜便不好持续恼她,只是酸溜溜地说了句:“唉,也不见有人亲手给我做过甚么。”
他喜好宁依棠,不但是因为宁依棠生得貌美,更是因为宁依棠身上有很多他喜好的品格。就比如守心,宁依棠做甚么都能守得住心,全神灌输,想不做好都难。
单是听听,宁依棠都感觉惶恐。
想了想,宁依棠来到闵娘家。
明显很怠倦了,却还是持续落针。
然,闵娘俄然抓住宁依棠的手,意味深长地说:“以你的聪明,你就不想再往上争一争?”
宁依棠握着茶杯,耷拉着眉眼,轻声道:“闵娘,我能够没法常返来了,常日帮我多照看下我爹娘,能够吗?”
宁依棠有几日没见卓煜了,内心欢乐,眸里盈着笑,软软地解释:“灯亮着呢,无妨的。”
“当然是争一个身份,一个光亮正大的身份,只要卓煜情愿让你进王府,哪怕是妾,也比现在强啊。”
宁父没说话,看着宁依棠拿来的东西,面色很淡,眼里乃至有着压抑不住的嫌弃。他深深叹了一口气,落寞地回身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