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光秃秃的空中，被成片的尸身堆起，不见原色。

翟文顺他所指看去，那边一个浑身赤纹的壮汉，带着一队悍兵，势如破竹般冲向这里。

“龙源的将士们……随我冲！”

最火线的兵将打仗，阵容顿烈。

没有人活着，那些熟谙的战友，火伴，部下……都是死了。

万基毫无所动，嘴角上提，扯出一丝嘲笑。

宫二和燕风过来，安抚说道。

狼军星带着三千兵卒，赶到此地。

赤纹军杀意熊熊，高举兵器，自四周八方，向着岭上杀去。

“你瞧。”万基俄然指着山下，“贼匪常用福，终究亲身出动了。”

到处，都是血腥与尸臭。

只觉一股非常薄弱力道，顺着刀身通报，翟文顿时如遭雷击，长刀断碎，虎口崩裂。他张嘴喷出一口逆血，倒飞了出去。

“若我所料不差，该是不会。”宫二笑道，“在平原对阵，赤纹军毫不是马队敌手，而若要伏击，为赶上我军速率，抽调充足兵力，必定破钞很多时候。真是如此，反倒是替万州牧得救。”

跟着赤纹军潮流般的涌来，万基的大旗倒下了。

在他们上面，希田州的官军，现在剩下不敷四千，神情或绝望，或麻痹，望着下方密密麻麻的叛军。

“大人！你快退向火线，这里撑不住多久了！”

“狼校尉他们，应是对此早有考虑。”燕风也是点头说道，“常用福既然处心积虑，布下此种局面，毫不会等闲窜改粉碎。以他们兵力，想要全歼官军，已是不容任何用心旁顾。”

不到半晌，杀出一条血路的常用福，已是到了不肯后退的万基身前不远。

赤纹军已是分开。

杀人者，人恒杀之。

茯苓岭。

燕风和宫二对视一眼，沉默不语。

战鼓如雷，乍然惊响于疆场，此中埋没一股特异节拍，凡人难辨。

翟文立即抢上前去，迎着常用福的大刀，挥刀挡去。

万基也在笑。

周遭五里以内，林木全无，全部山野，被密密麻麻的尸首占有，不成计数的兵器，狼藉的丢弃在血场之间。风声渐起，间或异化痛苦的呼声，不知来于那边，混在呜呼风声当中，如若战魂悲鸣。

“确切如此。”宫二弥补说道，“即便常用福很想分兵出来抨击，恐怕也要考虑狼军战力，能够说胜也是惨胜，来者无回，兵力大损。对于赤纹军今后计谋，应是极大影响……”

万基沉默的坐在帅旗之下，看着疆场，面无神采。

“冲！”

傍晚无声，唯有北风砭骨。

远处，萧羽俄然展开双目，悄悄一叹。

山下，常用福正在冷冷张望。

战鼓再度敲动，响彻云霄。

“啊――”

没有欣喜，没有绝望，是安静，而些许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