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圆极明，这些亮光，加上两人修行有成，目之所见，与白日无异。

他看陈静凝渐渐平复，也就没有再讲。

异象顿时消逝，陈静凝仿佛自千年好梦当中醒转，感受体音全消，化为超凡幻音，哄动虚空。

“天腔四转……‘惑天’？！”

萧羽声音，悄悄在耳边反响。

陈静凝也是瞧来，目不转睛。

萧羽轻道：“以是，免息？”

萧羽望着树，随便问道。

“每一处罚店，都有特异景观吗？”

陈静凝看着他的脸，柔声说道：“我觉得，你在中玄凡尘杀伐，总会不甘，全为厌倦，但你仿佛，并没有多少颓唐……”

萧羽一顿，安闲放下茶杯，浅笑说道：“天然。人生一事，活得越久，越会打仗很多，掩蔽很多。不说，一定是怀有歹意，更多是为己为人。莫非师姐，你没有奥妙吗？”

贝珠儿左瞧右看，时不时啧啧赞叹。

萧羽看了眼陈静凝，对着贝珠儿和声说道：“师姐，我们修行，莫非真的只为长生？平生风景多少，充足迷恋不倦。本身的景色，尚是赏识不全，何必觊觎别人所处？修其身，安其音，行己路，莫旁闻……果断，却非随心放纵。可听，可评，也一定便要尽知……”

月光如水，在两人间流淌。

贝珠儿终究听不下去，大声喝道：“好久不见，听听你们在聊些甚么？俗不成耐啊！”

陈静凝眼神清澈，倒映萧羽身影。

陈静凝打个手势，厅内响起婉转而清雅的曲声。

俄然，陈静凝的身躯一震，识海音府，浑沌破开，大放光亮。一曲天籁箫音，回荡此中，神魂迷醉。

萧羽悄悄一笑：“也可……”

夜幕已至，繁华街巷，到处灯红酒绿。

“你……”陈静凝愣愣然，看着站到身侧的萧羽，喃喃说道，“莫非已是四阶，‘真字境’？”

萧羽知她强入“陆地神仙”境地，意念动乱，稍有不稳，柔声说道：“你的学问、经历、贯穿、修为，颠末这些年的堆集，实在已然充足，我对你点拨，不过顺水推舟，因势就导，所破钞音元，并无你设想那般庞大……”

仿佛方才在此地落脚，店面虽是开张，却未大张旗鼓，闲客希少，到了二楼向上，竟然静悄悄的。

手掌触处，暖和柔润。

陈静凝在前面，掩嘴浅笑。

“不过是钱，哪用那般计算？”陈静凝垂下眼皮，淡淡说道。

之前说四阶，已知不太能够，但三阶四转，实在与四阶比拟，更显震惊。

萧羽暖和说道：“疆场为人间苦域，或生，或死，一线两重天。我等修士，若无保命，与凡俗无异，也会断去音缘，短命寿命，化为黄土。在这此中，意志不升华，便有力前行，自会泯然音消……”

一股香气扑鼻，她低头一瞧，手中那常青树枝，竟是花开绽放，鲜艳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