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囊魏则亦在旁,抬眼瞧了斯须,“主公可累了?”
主公在山南待了月许了,想必憋闷非常,昨日繁阳那边刚送来一车简椟,恐又加烦躁,这会儿不耐也是常情。
善断,算无遗策,乃李偃帐下第一智囊。李偃亦恭敬于他。
魏则和李麟朱婴三人出了李偃房,李麟怒道:“戋戋玉沧罢了,智囊何故拦我,给我一万兵马,斯须便可打下玉沧。”
但若攻打,也不是攻打不下,他前次已说过,玉沧宜攻,若幸运得之,则为上上,如过攻打不下,也毫不能拱手让人。
只是若他所料不错,应另有隐情……
李偃眸光微闪,继而故作天然地轻咳了一声,“以何缔盟?”
朱婴更是忿忿,“末将也愿!不过戋戋玉沧,打下便是,叶家眼自觉昏之辈,不敷与主公结姻亲。”
他夜晚卧榻而眠之时,尚且在想,该如何欣喜这位年青而一往无前,现在将第一次吃下闭门羹的主公。
李麟并朱婴:“啊?”
魏则考虑了一会儿,忽而笑了一笑,亦随之踱步到李偃身后,错后半步,舒袖微微一拜,“主公可定夺了?玉沧是打还是不打。”
怪矣,委实怪矣!
魏则,字元笠,娄县人。
李偃拂袖入了阁房,“孤只再等三日。”
“主公情动,现下在患得患失处扭捏,你二人莫在提攻打玉沧之事,委实没眼色。”
现下的情状是各方对峙罢了,李偃将军队开赴回繁阳之举,想必会使各方都放松警戒,以为李偃临时不会动玉沧,如此玉沧便成了无主之地。
朱婴亦不解,“主公何止柔嫩至此!”
远处跽坐在案的李麟和朱婴顿时直了直脊背,本来主公竟是为此沉闷。
魏则实在心下已模糊有猜想,主公虽有雄才,但传闻却不佳,乃至公开与汉中叫板,汉帝几次挞伐主公,都失利而归,对主公可谓恨之入骨,叶家乃呆板保守之辈,与主公缔盟,则就意味着完整与汉平分裂,恐不敢冒险为之。
李麟和朱婴面面相觑,被骂得不明以是,追上魏则,谦虚请教,“愿听先生指教。”
魏则无法捻了一撮髯毛,考虑了半晌。
李麟按住腰间佩剑,直身以答,“主公龙章凤姿,求娶叶家女乃其福分,安敢如此不识好歹,末将愿领兵讨之!”
他言:“倒也有他法,一则直接拿林州,林州傅弋手握十万军,然座下无强将,主公半数可挡。拿下林州则可屯兵于林州,其他莫敢动玉沧之地,今后图谋巴蜀,则更加便当,但林州易守难攻,若久攻不下,我雄师后备亦难支撑,不若直接攻打玉沧稳妥。二则玉沧太守叶邱平,其祖上乃皇亲,因才被妒,现在家道中落,但我曾传闻,叶公胸有韬略,若缔盟好,以主公之兵力佐之,他日或可成主公大业之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