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晋的男女大防本就不严苛，王蕴之年方十四，更是不喜拘束，见司马嵘循规蹈矩的模样，哈哈大笑，转头瞪着王述之：“堂兄，我学晏清兄学得像不像？”

“谢夏大人体贴，已经好了很多。”王述之心知他本意并非过来看望，便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夏公子可还在寺院中？”

王述之朝他打量一眼，只做不知，入坐后问道：“不知夏大人本日前来，所为何事？”

司马嵘抬眼看他，见他眸中隐含灼意，忙收回目光，手中紧了紧：“多谢丞相！”

王蕴之不嫌热烈：“去罢去罢，我也想看看！”说着便拽他起来。

“免礼，夏大人不必如此客气，快请入坐。”王述之笑着抬手。

“这有甚么可瞧的？”王述之挥挥手，“不去，让她帮我随便选一个便是。”

现在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比比皆是，世人哀而心伤，只叹人生苦短，早已养成了不回礼法束缚的习性，即便有亲人亡故，也不再严守丧制，夏知章早早换下素缟，可见他固然看着谨小慎微，却也不是呆板之人。

王氏让步一步，不再争夺户部尚书的职位，转而将目光投向户部尚书郎，天子更加头痛，这回如果再不承诺，就真的说不畴昔了，最后没法，只好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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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知章又问：“不知晏清公子现在伤势如何了？”

回到主院，穿太长廊，模糊可闻丝竹之声，王蕴之抢先冲到侧门，抬脚跨过门槛，走到王夫人身边，隔着屏风探头探脑：“伯母，你叫堂兄挑这些女子做甚么？要娶进家门么？”

司马嵘：“……”

王述之坐在亭内，时而抬眼着了魔似的看他，时而专注于笔下，悬笔轻点，一勾一画都带上了绵绵情义，画完后又抬眼看了看，大为对劲，忍不住悄悄笑起来。

“这……”下人面露难堪。

王述之笑道：“夏大人实在是客气，晏清尚在养伤，不便出来，我先代他谢过。”

司马嵘面色微黑：“丞相若男扮女装，想必更是倾国倾城。”

出了前厅，王述之停下脚步，等他走到本身身侧，握住他的手捏了捏，悄悄一笑：“晏清，不如你扮作女子随我一同去罢，想必必然是国色天香。”

夏知章心中大定：“多谢丞相！”

王述之将画塞到他手中，笑道：“送你的。”

王述之将画卷起来：“何事？”

王述之走畴昔在她脑后敲了敲，笑道：“胡说甚么？”

“非论可否入京，丞相故意提携，下官都感激不尽。”

王述之面露大惊之色，忙起家扶他起来：“怎地俄然出了这类事？难怪夏大人本日神采暗淡，还请节哀，万不成过于费心，谨防伤身。”

王夫人将那女子高低打量一遍，转头看着他，当真问道：“你爱好长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