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皇后暗中咬了咬牙，冲他微微一笑：“丞相不必急着出来，太后正在内里，想必不但愿被人打搅。”说着又狠狠看了他一眼，回身拜别。

司马嵘却说再等两日，他坚信天子必会转醒，即便当真与宿世分歧，单看现在朝中局势，一时半刻也安宁不下来，他这个二皇子此时回宫，奥妙得很，必将成众矢之的。

王述之鹄立在门外，摇点头无声而叹，放轻脚步分开，让下人服侍着随便梳洗一番，晃到司马嵘的住处，倒头便睡。

“咳……”王述之笑了笑，“想的有些多，想岔了。”

王述之仓促去了王夫人那儿，说了几句梯己话便开门见山：“母亲，明日我派人护送你回会稽。”

王夫人见他一脸笑模样，俄然气不打一处来，怒道：“叫你娶个媳妇儿你偏不听！那晏清再无能他会服侍人么？瞧瞧你现在这模样，一看就是没人疼的！”

王述之看得痴了，忍不住抬手捏着他下颌，拇指在他唇边摩挲。

你们都是敬爱的天使嘿嘿，祝你们越长越标致！么么么么！

“嗯。”

王述之原觉得他会先扣问宫中情势，闻言不由怔住，随即心中欣喜，想到之前他的主动，不免一阵悸动，就着他的手将茶一饮而尽，饮完了结不放手，直直看着他：“晏清，我不是在做梦罢？”

那就是承诺了。

司马嵘将密函焚毁，冲他微微一笑：“裴大人辛苦了。”

司马嵘不置可否。

王述之神采一白，怔怔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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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嵘让他看得一阵炎热，忙撇开目光，重新捡起那张纸：“你再好都雅看。”

裴亮听他声音非常沉着，更加感觉他气度不凡，不由朝他看了一眼，无声退下。

“这有何不放心的？我都安排好了，不会有事。”

王述之排闼而入，目光落在他幽沉的眸中，顿时笑意盎然，朝他走来：“晏清。”

司马嵘面色不安闲：“嗯。”

司马嵘就着烛火打量他一番，见他换了衣衫，神采也好了很多，心头微松，替他脱了鞋盖好被，本身也在他身侧躺下。

王述之心中大喜，狠狠打劫一番才将他松开，知他并未恼本身，不由笑容满面，看着他的目光带着明晃晃的情义。

王述之怔了怔，心中微感惊奇。

司马嵘看着被他握住的手，二人此前相互胶葛的模样俄然从脑海中冲出来，耳背快速灼烫，心底骤起波澜，因不再粉饰，乌黑的眸子看上去竟如春暖花开，丝丝扣扣，连绵千里。

王夫人催他归去安息，关上门后单独坐在榻上，对着虚无的暗中入迷很久，半晌后幽幽叹了口气：“你放手西去倒是落得轻松，奉之又不肯涉足朝堂，你们爷儿俩真是一个比一个本事，将诺大个担子撂给述之，你们不心亏我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