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死得蹊跷,太子又莫名失落,皇位超出太子传给了他……哪一条都不是他能够解释得清的。可那又如何?既然筹算篡位,就做好了接受骂名的筹办。
谢卓一个手势,里圈的兵士手持兵戈与禁军对峙,核心的兵士单膝点地。
司马嵘迷惑道:“毅王究竟想做甚么?他觊觎帝位,最稳妥的体例应当是直接要了元生的命,如何反倒把人掳走了?”
成王败寇,汗青是为胜利者写的,只要他坐稳了皇位,这些逞口舌之能的聒噪文臣就何如不了他。门阀士族树大根深,不过哪家都比不过琅琊王氏,他有王豫的支撑,另有甚么好怕的?
咚咚声响,禁军仓猝奔进大殿,却不是为了抓人,反倒“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满面惶恐道:“殿下,内里……内里……打起来了!”
司马嵘朗声道:“缴械者,既往不咎!”
不过王述之一开口,在很多民气中就比如立了根定海神针,不待毅王有所表示,质疑声便如潮流般迎着他澎湃而来。
一石激起千层浪,毅王这是摆了然要篡位,不平的人面露喜色,不待王述之开口,便有人按捺不住出声质疑。
被围困的禁军面面相觑,踌躇不决之际,慌乱地瞟向各自统领,见几位统领都是面色果断,不由再次握紧手中的刀。
看向王述之的目光顿时收归去很多。
毅王面色沉凝,只当他在欺诈这些禁军,正要出声安抚,俄然余光扫见谢卓冲某个角落使了个眼色。
说着冲进偏殿,对内里仓促而来的一名亲信寒声诘责:“究竟如何回事?谢卓连太子死活都不顾了么?”
天子方才咽气,住在睿王府里的“太子”就被人劫走了,此事究竟出自谁的手,不消细考虑便能猜到。
四周的亲兵面面相觑。
“哐铛!哐铛……”接连又是几声脆响,在心弦紧绷的禁军耳中如同天雷,刹时淹没了毅王的怒喝声。
那人应了一声,只感觉他比任何时候都阴沉可怖,连滚带爬地退了下去。
王述之远远看着沐浴在阳光下的司马嵘,见他目光转过来,顿时笑得一脸满足。
司马嵘嘴角节制不住悄悄抽了抽。
毅王顷刻变了神采,他知伸谢卓手握兵权,可在他的打算中,谢卓毫不会带兵冲出去,即便他有这个心,也不该该这么快。
大臣们惶惑看向王述之,王述之仿佛一点都不焦急,只微微抬眼看向毅王,神采意味不明。
毅王见被围困的禁军神采呈现松动,暗呼不妙,厉声喝道:“不要被骗!”
王述之揉了揉额头,轻笑道:“毅王早些年倒是非常哑忍,比来更加肆意张狂,不过是感觉本身的战略十拿九稳。我若猜得没错,他此举一是为了刺激你,让太子亲目睹他的胜利,他约莫非常满足;二嘛,天然是为了管束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