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述之倾身跟畴昔，轻声私语：“别躲。”

“唔，既如此，闲坐无趣。”王述之快意指向一旁的案几，“你作一幅画如何？可贵我与左梧兄如此投机，无妨作一幅秉烛夜谈图。”

司马嵘无法：“作画一事，部属记得，只不过说出来丢人，便没有答话。”

“……”司马嵘嘴角一抽，感觉他这大话编得也太离谱了，“我画鸳鸯做甚么？”

“唔，如此倒也说得畴昔。”王述之点点头，抬眼看着他，笑起来，“不过，你连头一次作的画都不记得了，会不会漏记些别的甚么？”

王述之浅酌一口酒，沉吟道：“这就怪了，我瞧着景王对他极其热络，倒像是早就了解的。”

夜阑人静，车队来不及赶赴镇上投宿，只能在半路安息，王述之邀陆子修入马车清谈，命司马嵘在旁斟茶倒酒，司马嵘谢毫不得，被迫旁听到深夜，昏昏欲睡。

司马嵘：“……”

司马嵘应道：“丞相与陆公子皆高雅之士，玄言味永，部属才疏学浅，不能窥其一二。”

司马嵘倒是不感觉累，只不过这二人你辩我驳谈得纵情，在他耳入耳来却非常无趣，闲坐久了不免有些困意，想着此次出门只要一辆马车，前面那辆是陆子修的，忙抖擞精力回道：“多谢陆公子，我现下已无困意了。”

王述之仿佛并不在乎他的话，笑意不减：“你在顾虑甚么？”

司马嵘面色沉凝，眸底却透着几分混乱，耳根处浅浅的绯色不管如何都掩蔽不住。

二人对峙很久，终究让空中一道鸟鸣声突破，王述之眸色黯然，唇边仍然噙着含笑，握住他撑在本身胸口的手：“不说话，我便当你没有回绝。”

司马嵘后背蓦地有些生硬，心中顿起惊涛骇浪，如同置身即将颠覆的扁舟，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王述之噙着浓浓的笑意，又抬起另一只手，指尖触碰他额角鬓发，带着几分炽热轻抚，掌心缓缓朝他脸上贴畴昔。

司马嵘不知他这疑问从何而来，虽心中拿不准，语气却非常笃定：“陆公子交友的多为文人名流，并未与京中权贵来往过。”

夜色渐浓，司马嵘一幅画作完，交到王述之的手中。

司马嵘虽知贰心机深沉，却没推测皇兄情急之下的一次应变就叫他起了狐疑，想到这一起上陆子修对本身的摸索，也不知他对本身究竟有了哪些猜想，抿抿唇，答道：“听闻景王为人豪放，或许是当初新亭文会上，陆公子投了他的缘，他便将其视为可交友的老友。”

二人呼吸交缠在一处，司马嵘深吸口气，逼迫本身平静，微微后仰，与他拉开间隔。

陆子修见他与王述之目光直直相接，不由心中攥紧，改口道：“晏清，你如果累了，无妨去前面的马车内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