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嵘忙拾起带出来作幌子的衣裳：“此地不宜再谈，我出来太久，也该归去了。”

司马善见那矮墙离得不远，还是提心吊胆，看他挂在窗口，跳到矮墙上差点崴了脚，不由将一颗心提到嗓子眼，直到他拙手拙脚顺着树干趴下去，这才放心，想了想，又觉好笑起来。

司马善拍拍胸口：“此事轻易，反正你在宫中无人问津，就连太后也是比来传闻你病重才想起你来，我只需说寻到一处药效奇异的汤池宝地，筹算带你去那边医治，父皇必会点头。”

王述之暴露一脸受宠若惊的笑容，打趣道：“如何如此热络？半日不见秘闻，但是念得紧了？”

陆子修恰在此时昂首，堪堪见到他一个不甚清楚的侧面，愣了一下，又见他背影非常熟谙，面露惊奇，仓猝对别的几人拱手告罪，接着便吃紧忙忙追了过来，口中喊道：“元生！”

而陆子修此时方才上楼，一抬眼便不见人影，不由有些发怔，竟不知本身是看走了眼还是生了幻觉。

“我今后处分开！”司马嵘欣喜说完，立即抬腿跨上窗子。

那人一声不吭，仿佛未受影响，只撞得脚步顿了顿，敏捷侧头撇开脸，仓促往巷子里走去。

这条冷巷看似人迹罕至，门路上灰尘堆积，竟一走一个足印，司马嵘脚步仓促，靠近巷口时没推测俄然有人跑出去，只感觉一道暗影劈面而来，不及避闪，与来人重重撞在一处，肩头生疼。

王述之哈哈大笑，走进阁房扔了笏板：“晏清……”

“把稳！”司马善吓一大跳，仓猝追畴昔，“这但是二楼！你不要命了？！”

王述之微挑眉梢，敛起唇边笑意：“朝廷几次北伐，倒是俘虏了很多胡姬，京中该当是有的，怎的俄然问起这个？”

司马嵘头皮一紧，走得更快，听到楼梯上面传来的脚步声，心中悄悄叫苦：高门名流不都爱好穿木屐么？你陆子修风采翩翩，本日怎的心血来潮换上履了！走得竟这么快！

司马善震惊半晌，随即面露忧色，冲动得一拳砸在掌心，来回踱着步子连连点头，可很快又敛起笑容：“如此一来，那元恐怕是留不得，若不将他灭口，将来必成隐患。”

司马善面上的神采好似在听天书，愣了半晌后起家绕着他转了一圈，摩挲着下颌沉吟道：“但是没走鬼域路，直接去了天庭，见过菩萨，受其点化了？”

司马善大惊：“这么说，你是与这元生互换了灵魂？”

“我也不知。”司马嵘轻叹一声，又道，“不过眼下这些并不首要，我另有急事，需求兄长施以援手。”

“建康城乃京师重地，任何人出入城门都会颠末严格盘问。”王述之看着他，问道，“但是遇着甚么事了？”

王述之悄悄一笑，伸开双臂：“嗯，替我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