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先前已经收了他充足的银两,天然经心极力,闻言赶紧点头答允,又换了一拨胡姬过来。
司马嵘正蹙紧眉头,不过双眼倒是直直盯着火线,将出去的几名女子打量个遍,很快就垂眼,神采淡淡。
王述之面色诚心:“陛下,臣有贰言!”
“天然是有凭有据。”
王述之亦是嫌弃地甩了甩衣袖,啧啧点头:“可曾看错?我瞧她胸脯矗立,难不成是塞的两块大馒头?”
老鸨觉得他是因绿竹卖艺不卖身而心生不悦,连连赔笑着退了出去。
王述之看着他直笑:“这么盯着我何为?”
王述之面露悲切,非常痛心肠点头而叹:“臣本来是为太子忧心,何如太子不明臣的用心良苦,不肯绝壁勒马……既如此,臣无妨直说,太子此案并非查错,而是成心谗谄忠良啊!”
司马嵘偏头看他,鼻翼动了动,明显正死力忍耐,为了答他的话,微微张嘴,顿时一阵刺痒,赶紧抬袖将他挡住,再次打了个喷嚏,打完总算舒畅很多,又拿帕子擦了擦,这才和缓神采放下衣袖。
王述之挑眉:“韩大人?哪位韩大人?”
“你――!”太子瞪着他,青筋直跳。
天子坐得远,大臣们又垂着头,那些藐小的眼神来往他有些看不清,见王述之并未出声辩驳,心中顿时舒坦了很多,点头道:“嗯,将证据呈上来。”
司马嵘沉默地站在一旁,目光落在王述之冷凝的端倪间,半晌未曾移开。
司马嵘看了看,再次点头。
胡姬腔调生硬,话却说得利索:“你们晋人都好那些,即便心中爱好胡姬,面上也不显山露水,当年有位韩大人是真脾气,现在又添了您二位,真是可贵。”说着开朗一笑。
“本来如此。”王述之轻叹一声,看似非常遗憾。
“哎,无妨。”王述之摆摆手,“叫过来瞧瞧罢。”
很快,老鸨领着一名女子款步而来,那女子的确如她所言,高大粗暴一些,即便如此,傲视间也是媚意横生。
王述之一脸无辜:“臣冤呐!臣不过是刚巧得了动静,说刘其山对梁大人阳奉阴违,便叫人去查他,谁曾想查着查着就顺藤摸瓜,顺到贺礼上面去了,如此出人料想,臣也实在惊奇!”
两名胡姬对他们的身份好一番刺探,二人随便敷衍畴昔,并未滞留多久,很快便出来了,司马嵘对峙滴酒未沾,身上却感染了很多香气,强压住丢脸的神采,道:“绿竹恰是我见到的那名男人。”
“好。”天子心对劲足,正欲下旨严办梁大人,俄然见王述之出列,不由眼皮子狠狠一跳。
司马嵘听得腹中好一通颠腾翻涌,沉着脸点头:“嗯。”
王述之点头而笑,手中把玩着酒盏,垂眼遮住思路:“本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