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吟给蘅岑擦了手上的血和身上的汗,又将被褥往蘅岑背上盖好,才转而放松道:“师姐余毒未尽,厥后之事,要等师姐醒来再做筹算了。”再又昂首对着冰矜一笑:“冰矜姐姐安然返来,真是太好了!”
九怀山的明音禅师两年前早已圆寂,几个弟子修炼之心不重,早早就一心驰驱于江湖之事,竟未有人愿做掌门。明音禅师料此,也未强求,底子没有留书传位于哪个弟子。这个唐硕即便身处侠义之门好久,也已跟九怀山的明音禅师离开了干系。乃至还将师门明音禅师所养的白鹰带走。
“蘅岑……”而面前的景象仍然打乱了冰矜的思路,北宫冰吟正坐在叶阳龄药的榻边,满头是汗的当真为龄药施针。提及医术,冰吟与她这位自小就投在师父门下的大师姐蘅岑子比拟,天然有差异。谁想时至本日,在床榻亲身为师姐扎针的,竟然是她这个小师妹。即便两人平辈间称呼有凹凸,却难掩叶阳蘅岑是丹鼎山中年纪最小的弟子,而平宁郡主北宫冰吟又是俗世身份最大的弟子。
飞烟剑是尊卢太后暮年所赐,叶阳蘅岑身剑合一的御剑之法也是太后所教。当时尊卢阿房见叶阳夫人极其心疼这个捡来的孩子,便也对这孩子极好。晓得她们平时要上山采药,如果不会飞剑多有不便,便传了些法门给蘅岑,只想是蘅岑学会了,也能助叶阳夫人一二。再后,叶阳夫人教诲蘅岑一心学医,尊卢房便没有持续传授其他修炼之法给蘅岑了。
见手中包着的物什突地隔着布料亮了一下,又缓缓暗淡了下去。冰矜叹了一口气,只道:“蘅岑现下连法力都已尽失,我已向母后飞剑传书禀明,母后定会派人妥当看管。”冰吟听罢,眉头狠狠一皱,轻道:“太后……”她想起师父几近是被尊卢太后直接害死,师姐为师父寻觅养神芝途中又莫名中毒在身,早就非常不满。不但是她,丹鼎庙门中人也几近皆是如她设法,以为太后又逃脱不得的干系。但她本就是漠国伴随公主而来的陪质,也恐于太后权势,那里敢多言几句?何况本身的堂姐、面前的德照公主北宫冰矜还口称太后为母后。
这只白鹰是明音禅师十年前收养的一只大鹰,这些年来日日听明音禅师讲禅,方才开了窍有了些灵性。明音禅师对这只白鹰也非常爱好,他晓得九怀山庙门至此式微,本想是待圆寂今后留作守山之用。谁想平时老是由唐硕前去豢养白鹰饭食,白鹰与他也较为熟谙,唐硕反出师门一走,便将白鹰给一同诱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