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到茶庄门口,只见两个小二,并不见赵伯。便问:“赵伯呢?我来取信的。”
周报告扬扬眉:“几年没见,不晓得凝儿长甚么模样了?也该是大女人了吧。”说完凑到江弘文面前笑嘻嘻道,“父皇最迟来岁就会替我选妃,我听母亲说了,她想让凌儿嫁给我。”
说完,干脆上前一步,伸手将那纱帘用力扒开。
仍旧无人作答。
江弘文神采微哂,不动声色看了眼中间的赵氏,道:“报告,你现在是太子,选妃一事,兹事体大,八字没一撇的事,还是不要胡说。”
幸亏江府管家打理江家事件愈十年,固然有四年未见周报告,还是一眼认出这位将来天子,立时吓了一跳,诚惶诚恐施礼以后,从速通报自家老爷夫人。
江凌到底是重活一世的人,难堪羞赧倒是不至于,只是他的话让她心中小小一惊。从速挣开他,与他划清边界。
江凌觉得那人影便是赵伯,但她叫了两声,都没有人应,不知这葫芦里卖的甚么药,不得不心生猜疑。她谨慎翼翼走到纱帘前,摸索再唤了一声:“赵伯,是你吗?我是江凝,来拿信了。”
江凌内心微微悬起,撅着嘴道:“你再不承诺,我活力了。”
还是没有人答复。
云味茶庄的掌柜年过五十,人称赵伯,每次江凌送信取信,都是在他手中。几年下来,两人已经熟稔。不过至今江凌也不肯定赵伯是否晓得她与之通信的人是当朝二皇子。
也许没有了母亲在身边束缚,周报告底子不等管家通报,大步流星跟着进了门,兴冲冲叫道:“娘舅舅母!”
周报告目光黏在江凌脸上,长大的少女,当真是让贰心生欢乐,又感觉有些奇妙,影象中的小女人,现在是这般亭亭玉立。
趁着周报告去戏园子听戏入迷的空档,她悄悄溜了出来,去了云味茶庄。
江凌摆布看了看,又摸索往屋外看了一眼,问:“表哥,你一小我来的扬州么?”
江弘文道:“你大表哥现在在官府当差,一早就去了衙门,二哥和阿愚这段光阴还在军中,只要凝儿在府中。”
两人都不再是孩童,这个行动坐起来,便多少有些特别。可周报告却仿佛感觉理所当然,也涓滴不觉生分。
少年端身而坐,手持笔墨,微微含笑看过来。他头发只用玉簪简朴束起,青丝垂落剪头,与那白衣衬得清楚。面如美玉,眼若星斗,俊眉斜飞入鬓,虽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郎,却有了几分倨傲不羁的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