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中端了一盆水，犹自冒着热气，传出阵阵的药草暗香。

“那么……”

“不要！”

“呃……好！”

厥后……

屋内有些暗淡，火折子吹了几次，才见火星晃了晃，渐渐亮上来。

抬手将烛火扑灭，他将火折子插回竹筒，凝了凝神，才侧过脸来，含笑着问：“蜀国有动静传来了？”

楼小眠便略略松了心神，蓦地听到门外恍忽有动静，冷声喝道：“谁？”

楼小眠蓦地抬大声音，眸子微微一眯。

楼小眠松开纸卷，看着最后一角纸片化作灰烬，才道：“不要和任何人提起，包含在木槿跟前，不准露半丝口风。你还是……就如畴前那般待她便可。”

“啊……”

青桦等人见她久不归去，都候在内里等着，早已探听到自家公主竟然被楼大人拉在那边看了整整半日帐册，也不由地又是心疼，又是气恼。

＝＝＝＝＝＝＝＝＝＝＝＝＝＝＝＝＝＝＝＝＝＝＝＝＝＝＝＝＝＝＝＝＝＝＝＝＝＝＝＝＝＝＝＝＝＝＝＝＝

他的指尖便有些抖，却很快捏吧，若无其事地踏入房中，轻声道：“出去。”

纸卷凑到烛火之上。

黛云抿唇笑道：“璧月姐姐听大人抱怨说眼睛疼，说要给大人寻药煎了洗眼睛。这会儿约莫还在折腾吧！仓叔倒是返来了，瞧着太子妃在这边有事，就在大人卧房外候着了！待奴婢去请他过来。”

她只觉本身在屋里呆那半日，像在火中烤了半日，好轻易逃出来，仿佛被燎去了一层皮，连行动都有些踉跄了。

这一起他们在一处的时候虽多，但总有个许思颜在旁碍手碍脚，她不想对牛操琴，因而真正琴笛合奏或听楼小眠操琴给她听的时候便少了瞵。

竟然历历在目。

何况，若说不想看，岂不是说不想听楼小眠操琴？

楼小眠隔着窗棂远远地看着她拜别，渐渐将手中茶水饮尽，唇边缓缓溢出一丝笑意。那绝美的面庞，便如月夜里缓缓盛绽的冰山雪莲，更加地清雅脱俗，绝世无双。

楼小眠倒是依诺为她泡过茶，弹过琴，可没等她的大脑从帐册里的那些数据里逃脱出来，茶便喝完了，琴也弹完了，她乃至已经记不清他又用甚么话哄了她，竟然又把她推到书案边持续看帐册……

烛焰吞吐，火光亮灭，把他的面庞照得明显悄悄，仿若隔着水纹变幻着大痛和大喜，如何也看不清楚。

楼小眠则在一旁指导道：“这两行是银两收支数量，这行是某项支出，这行是某税支出……”

木槿咳了一声，想好的遁辞半句也说不出来，只得老诚恳实一行一行看下去。

就是两边的父皇母后，也不舍得这模样折腾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