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里很冷吗？”

烛光下，许思颜的唇色也已泛了白。他轻声问：“阿谁小今，当年是楼小眠带走的？”

火苗舔上那不知密密保藏了多久的信笺，立时得了朝气般旺.盛起来。

许思颜道：“小槿，我喜好你。一时一刻都不想分开你，更不想你分开。”

许思颜部下仍然压着一封信，已被他揉.捏得皱起。

“皇上……皇上如何了？庆”

即使尽是褶皱，亦能看出译者直白的翻译：“予数次前去丹柘原，立足木槿花下，遐想小今当年被弃景象，再念及其母，常常心如刀割，恨不得直赴中原，尽收天下同龄女子，一一检视右臂有无胡蝶胎记。遥记当年初见，笑薇明知时势难违，一别又当好久难见，特以胎记示予：若日久描述窜改，尚可凭此相认……”

她笑问，拉他的手到胎儿蹬动的部位，让他感受他们孩子的玩皮和活泼。

明显悄悄的火光里，许思颜似回到了两年前……

“最惨的是，居峌王赶到时，金妃目盲舌断，下半段身子也被咬没了，浑身血肉恍惚看不出人形来，却还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还能认出居峌王来，蘸着血在地上写下女儿的乳名‘小今’，居峌王向她包管，会把小今找返来，她这才断了气。想来这居峌王心内里始终都有着金妃，当时固然没发作，厥后灭了闵东狄王，一统北狄众部，大权在握后，他第一个就拿鹿弘义开刀，随后诛杀鹿夫人，听闻也是割舌挖眼，砍去双.腿，然后丢在了田野……不过鹿夫人没金妃那样好的体质，传闻半天就死了。”

“是！老奴遵旨！”

许思颜持续翻着那些信，声音听来有些寡淡悠远，“金妃……不是被他本身下旨诛杀了吗？”

在波诡云谲的大吴朝堂待了数十年，他的心机多么灵敏？立时便已发觉，某些局势能够已离开了本来的方向……

另有，一枚像木槿新绽、又像胡蝶振翅的红色胎记……

“回皇上，兹事体大，老奴拿到后便亲身保存，除了两名译者，再无别人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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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昂首时，正见许思颜冷冷地看着他，眸光竟是和其父愠怒时一模一样的如霜似雪。

但李随却道：“老奴对这金妃非常猎奇，倒也多问过几句。传闻金妃母亲不是狄人，生得可娇小了，以是金妃个儿也不高，面貌也很平常，还不如她的哥哥们俊美。但她脾气活泼，颖慧机灵，学文可过目不忘，习武可上阵杀敌，居峌王才见了两面便爱到内心上，十三岁时便被半逼迫地带回王宫立为侧妃，再不看别的女人一眼。厥后那正妃也不知是不是给气的，早早病死了，她便被立作正妃，盛宠七年……可惜终究了局却惨得不可。”

木槿半睡半醒，听得这仿佛梦话的剖明，不由吃吃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