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楼小眠只悄悄笑了笑,“走到这一步,我们这些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再惨的结局,都只能看作天道循环,报应不爽!我会认,想来小侯爷……也会认!”
慕容继棠要的是他们的命。
他回身看向楼小眠,“不过,死在楼相部下的人不知多少,比他有本事的高官名臣多了去了,他能打上楼相的主张,还能劳烦楼相亲身脱手,死得也不算冤。便如楼相杀人无算,死得再惨,也不能算冤,对不对?”
恰是广平侯的独子慕容继棠涪。
慕容继棠嘲笑,“若我不得好死,其别人更别想好好死!若我不得好活,其别人则更别想好好活!”
楼小眠无语,只叹道:“雍王……即使皇上挡了你们的路,听闻雍王对慕容家一贯恭敬有加,对太后也极孝敬。瞧来这片情意,早被人视若粪土。”
而红了眼的慕容继棠却已拔出烛签,再次扎下,扎下,扎下……
楼小眠不躲不闪,反而迅捷向那跳动的烛火撞去。
他一脚将楼小眠踢得脸面向上,趁着些微的亮光赏识他痛苦的神情,嘲笑道:“想逃?想死?本公子偏要你生不如死!生不如死!”
这门窗却比不得囚室健壮,加上慕容继棠手劲极大,竟生生地将窗扇撞碎,将楼小眠掷入瓢泼大雨中。
说到前面几句时,屋中氛围更加呆滞,浓厚的杀机无声伸展开来,似要将倚墙而立的阿谁薄弱男人挤压得碎作齑粉。
雨幕之下,屋内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慕容继棠方才出去,对四周景象并不熟谙,而楼小眠心细如发,早已察看好退路,竟然从慕容继棠的把握里逃开了。
又一道闪电当空劈过,刹时闪动的亮光穿透窗棂,照亮了屋子。
楼小眠指甲无声入肉,忽笑道:“小侯爷为何这么恨皇后?听闻小侯爷也曾对她很有兴趣。莫非是因为她让小侯爷再也不能对任何女人有兴趣?”
慕容继棠嘲笑,跃身奔去,一脚踹向暗影下正待闪避的人影。
楼小眠低头,似当真地想了半晌,方才答道:“想过。我一贯以为本身会不得好死。小侯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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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着灼烧灭了蜡烛,竟是筹算趁着屋内初初沉暗中的一霎,摆脱慕容继棠的节制。
“你想死个痛快,用心激我脱手?做梦!”
“真不愧是楼相,如许也能认得出来!栎”
楼小眠又怎不知因他对木槿无礼,因此被木槿部下一脚就义了子孙根?
但听闷哼一声,楼小眠已被踹得飞起,重重摔到墙上,然后跌落在地,顿时面前一阵昏黑,等缓过气来,喉间已有腥甜直涌上来,再也压抑不住,“哇”的一声呛咳出大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