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思颜俄然屏住了呼吸,连心跳都似有半晌的停顿。
院内,有男人萧萧落落立于一株老梧下,抬头看日渐稀少的黄叶。
几名老臣正泣泗交下,论老临邛王慕容启生前各种功劳。
非论是蜀国公主还是吴国太子妃,都可称得至尊至贵。蜀国使者不过平常礼部官员,如有事本该前来太子府求见太子妃相商,哪有让太子妃纡尊降贵前去的事理搓?
但自从许知言搬出,除了每年七夕晒书,再不准人翻动分毫。
木槿道:“花着花落,各有节序。这时候看不到花,原不希奇。可不知怎的,迩来我忐忑得很,眼皮也跳个不住,总感觉有甚么事要产生似的,看着这光秃秃的院子便内心发慌。棼”
正说着时,青桦仓促奔来,悄声禀道:“蜀国使者传讯过来,说有要事与太子妃相商,请太子妃马上前去。”
仓促赶至驿馆,蜀使早已在迎候着,见木槿下了车,忙行了礼,便将她引往蜀人所住的那进院落。
听得脚步声,他缓缓回身,英挺面庞已绽出明朗笑意。
许从悦脾气虽好,也容不得临邛王世子如许张狂,一怒便唤了成谕让他将花解语领回,“从悦无福消受美人恩,不如请太子将她转赐继初表兄吧!”
锦王故邸,便是当今吴帝许知言未即位前所住府邸。
明姑姑笑道:“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两眼一齐跳,财与灾相抵,天然不会有事。”
许思颜瞧见所行方向并非太子府,更是惊奇,忙问道:“这是去那里?”
明姑姑笑道:“干脆再冷些,腊梅和山茶开了,我们拥雪赏花,又是件乐事,公主便不会嫌闷着了。”
很快……
宫外早已备好马车,迎他上车后马上扬鞭飞奔,竟是顾湃亲身驾着车。
他深知木槿颇知政务,行事有度,毫不会无端要他归去,忙将此事压后,先随织布出宫。
“至……嫡亲!”
慕容皇后见楼阁久历风霜,朱漆剥落,墙面班驳,也曾建议将其好好整饬整饬,却被许知言一口回绝。
宫中,涵元殿。
“父……父……”
很快的意义,是指一别十七年吗……
许思颜一失神,“太子妃去了那边?”
许知言少年时便精于佛理,与佛门高僧多有来往,即位后遂把锦王府舍给佛门,改修作大慈恩寺,也是为社稷百姓积善祈福之意。
他问:“姑姑真要走了?甚么时候返来?”
“是,太子妃已先畴昔了,和……太子的一名嫡亲。”
整座府邸已与幼年影象里的模样相差颇远,万卷楼却一如既往地清寂,乃至因着那陈腐发白的门窗梁楣,更觉苦楚淡泊,似已无声无息地与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