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两盏银烛早已打翻，邻近床榻处另有一盏铜鎏银合欢花烛台，兀自幽幽摇光，勉强可供视物。

他正待加把力时，仿若迫不及待般，楼小眠的另一只腿也伸了过来。

赵侠呵呵笑道：“你这话，清楚还是要我放过你们！”

他毕竟只将背风处最不惹人谛视标窗扇悄悄开了一线，深深地呼吸着，然后看向夜色中的层层雨幕。

楼小眠皱眉，不觉抱了抱肩，然后抬手关窗。

楼小眠低眸，然后笑了笑，伸手接过，仰脖饮下。

他吸了口气，忙向后退两步时，一道冷风劈面，已有人影湿淋淋跃入屋中，并顺手将窗扇带上。

便是有人听到一二动静，也只会当作赵侠猫戏老鼠的扫兴环节，再想不出会有如许的反转。

他蓦地间镇静，伸手又去撕扯他中衣。

那人也在距他五六步的处所顿住，特长捏住了鼻子，叹道：“赵侠汪称江湖人，竟被一个文弱墨客用近似化尸散的东西暗害了，这算不算整天打雁被雁啄了眼？不对，是啄了老命！”

楼小眠盯着窗外的暴风雨。

他扯下了楼小眠的外袍。

虽没有内力，却恰到好处地从后背骨骼的间隙穿过，等闲推送入肉，直刺心脏……

..

楼小眠这才松了口气，捏了捏本身因用力过分而愈发疼痛的手臂，一步步地走到本来喝酒之处。

太后追不究查已是后话，先对付着无妨。

赵侠手指移向他脖颈，顺着他肥胖的胸往下，用力扯开他衣带，笑道：“我猜，宫中门禁森严，楼相或许有本事偶尔给皇上戴上一两顶绿帽子，想让皇后怀上你的种，只怕有点难度！”

楼小眠有些悬心，但想着现在木槿也正为他悬心，唇边不由弯出浅含笑影。

那人走向倒地的赵侠，又问：“是不是还没绝望？”

赵侠走过来，拿了他喝了一半的酒盅，送到楼小眠唇边，“来，楼相，也来两口！”

赵侠丢开了刀，捂住黑血汩汩的眼睛嚎叫着摸往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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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头砸在了木榻上，“啪”地一声脆响，木榻竟断了。

“来，也喝一杯助扫兴？”

楼小眠眉眼倦怠，清弱得仿佛赵侠两根手指头就能将他捏死，再看不出他是有力抵挡，还是不想抵挡。

赵侠笑眯眯道：“这时候便没力量，待会儿可如何好？明儿下不了地，别说爷不疼你！”

楼小眠衰弱地笑了笑，“你太看得起我了！连荷包香囊都被你们网罗光了，那里来有别的东西？”

赵侠的眼睛已经腐臭得只剩下两个血洞穴，脸部亦在不竭蚀化中，屋中尽是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死去的赵侠因着那药效持续在腐蚀着，门窗紧闭的屋子里气味难闻。

桌子倒地，杯盏跌落，饭菜淋漓洒落四周，转眼满目狼籍。楼小眠早已悄无声气地绕得远了，揉着本身疼痛的肩臂冷酷地看着他，仿若常日里闲来无事，隔了帷幕赏识着一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