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兴趣缺缺,倒也未露讨厌或难堪之色。
应卯上朝,冷眼旁观,很多事看得只怕比其别人还要清楚些。
唐震恰是方才直言临邛王当避嫌不该领兵的五品御史中丞,现在转调中书侍郎,倒是正三品。
先帝奥妙留下遗旨之事,许思颜原是晓得的。但若非此次变故,他几近已忘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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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日的惊险尚历历在目。若非许思颜得了许知捷互助,得以及时赶到,木槿与楼小眠,连同他们那些忠心陪侍,都该化作一堆火中枯骨了吧?
早有宫人重新奉茶过来,木槿接了,却亲身捧给许知捷。
木槿这才在一旁陪着坐了。
许思颜顿了顿,点头笑道:“或许……是我多虑了!”
虽是破格,但群臣心知肚明,皇上是将方才殿中世人的表示当作一项特别的考核了。
他面上有笑,眸心却冷若寒冰,并未持续说下去。
最首要的是,这朝堂里另有他。
他面前不觉又浮起阿谁娇妍秀美的女子,那不知多少次在梦中浮动的倩影。
木槿迷惑盯向许思颜。
许思颜低笑,“五皇叔是想让我趁机将广平侯制住?陈州、宁州一地的慕容氏兵马群龙无首,再衡量现在军表情面,的确应当不难将慕容氏一网打尽。”
其他人等也有变更,却已叫世人看得清楚,之前曾拥戴临邛王企图矫旨行事的官员俱遭被贬黜,而互助纪叔明等人的却有升擢。
许思颜全然不知这位五皇叔当年亦曾与生母有过纠葛,听他如此说,眉眼已不觉又伸展了几分,“那么依皇叔之见,本日之事,该当如何告终?”
许知捷看着杯盏中沉浮不定的茶叶,很久,才缓缓说道:“依臣之见,狼子野心,留着终是祸害。何妨借太后抱病机遇,传广平侯入京探病?”
实在二哥毕竟还是最体味他的那小我吧?
保护不了她,起码现在不能坐视她的后代被人算计……
许思颜瞪她。
许知捷轻笑,凝睇着面前的帝后,俊朗的眉眼间却有锋芒明灭,“不能!这朝堂只要另有许家的人,便不成能容得他们如此猖獗!”
即便许思颜本身,应当也不明白父亲为何会下那样的密旨,在最要紧的时候将禁卫军交给这个曾与他为敌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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