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一世，他必定只能是她的哥哥。

他拿帕子一根根拭着琴弦，将血污渐渐拭尽，才抬手拨弦。

大郎，她的大郎……

“木槿，木槿！”

“木……木槿！”

看她圆圆的脸，粉粉的唇，和温馨垂落的睫。小小的鼻翼微微地翕张着，他听获得她匀细的呼吸。不知为甚么，他俄然就感觉很高兴，很放心，连沉重的太子课业都因着这小女孩而多了几分兴趣。

萧以靖拍着她，低低道：“别哭，别哭……没事了，很快便没事了！”

别说暮年的婴儿肥，连本来圆.鼓.鼓的面庞都已瘦得削了下去。她惨白衰弱得像一片纸人，把一双眼睛衬得又大又黑，却若惊若喜地凝睇着他。

身畔，忽有女子微小的声音传来：“五哥……弹得好刺耳！”

毡毯旁放了木槿的龙吟九天琴。

萧以靖神采不动，唤道：“田烈。”

内里是满是婴儿所用之物，小帽子、小肚兜、小褂子、小鞋袜和小襁褓等样样俱全，都是极柔嫩的面料，极精美的针脚，标致得让人爱不释手。

因为，他许思颜，从未想到过有一天会与他的娘子分离。

她忍了泪，心头仍然酸楚，“我尽了尽力，可从悦还是死了！跟我的人也是死的死，伤的伤，连那五千蜀兵……”

不知分开他后，还能不能笑得那般眉眼弯弯，欣悦怡然？

萧以靖悄悄捉过木槿的手，看她受伤的手指，平日疏离冷酷的黑眸禁不住涌上怜惜。

动了胎气，还在被人追杀泷？

萧以靖仍然垂首瞧着本身mm，冷酷答道：“相互，相互。”

萧以靖俄然间哽住，丢开琴谨慎将她抱起，拥到本身怀里。

田烈皱眉，向外张望半晌，说道：“我要出去一下，找两样药材。”

青桦走远了，田烈方皱眉道：“我还没说完呢。虽说功效不是很大，但能让公主精力好些，说不准就能醒过来了！”

可在木槿跟前，他向来不是甚么太子或国主吧？

田烈甚是感慰，边向外走去，边说道：“国主不消为我担忧。我这模样，阎王爷不会收，无常鬼也会把我当同类，安然得很。”

萧以靖道：“孤也感觉阎王爷不敢收你。但孤怕你俄然发明甚么珍奇草药，便不记得返来了！”

说到底，她和顾无曲是差未几的疯子。

萧以靖坐到木槿身畔，漫不经心般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