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却在叮咛道:“秋水,笼火盆来!”
木槿羞怒,还未及发作,许思颜已凑上前去,在她微颤的唇上悄悄咬了下。
“你滚蛋!”
明姑姑是过来人,早看出二人景象不对,见太子清楚有赔罪之意,赶紧应了,一边带秋水等侍女退下,一边连向木槿使眼色,倒是怕她一时率性起来,过分不知进退。
许思颜食难下咽,见她施施然行了一礼,竟真的起步欲行,不觉又是羞恼,又是猜疑,伸脱手来用力一拉,已将她前行的身子猛地扯了过来,一头撞在他怀里。
许思颜叹道:“我觉得你抄了那么多的老庄,应当看得更高更远,如何还在斤斤计算这些噜苏事儿上?”
他如许说着,宽宽的手掌果来移向她脖颈,却未至脖颈便顿了下来……正停在她饱满的胸部……
木槿坐了,笑道:“太子,请用些炊事吧!”
许思颜道:“平时如何说话,如何相处,现在还如何说话,如何相处,不成以吗?”
可听惯了的“太子”,从她口入他耳,他万分不温馨。
她低声道:“我曾想,若你肯一心一意待我,我也必一心一意待你。今后再多的风雨我陪你淋,再多的艰苦我帮你扛。我觉得你起首是我夫婿,其次才是太子;本来你起首是太子,其次才是我夫婿!”
木槿连耳根子都红了,眼底漾着水意,抵挡却非常狠恶,“碰了别的女人的脏手,别来碰我!”
木槿瞧着许思颜倚着桌子漫不经心的模样,不知怎的也放松下来。
她的面庞被火光晖映着,敷着浅浅的金光,柔润里带着火光融不去的清冷和果毅,差异于平常闺阁女子。
木槿便抱起许思颜正翻着的那叠纸笺,走畴昔只一扔,便见火焰暗了一暗,又敏捷旺了上来,吞噬向那些笔墨初干的笔迹。
烛火下,他放松的眉眼都雅得出奇,微哑的声音里蕴着笑意,“再这副模样,谨慎我捏死你!”
许思颜瞪着她,俄然翻过她来,结健壮实在她臀部抽了两巴掌,然后在她的尖叫声里,重重把她按在中间的椅子上。
凤仪院一世人只围着木槿打转,木槿不睡,其别人焉敢睡?小厨房里天然一向预备着炊事。
木槿浓睫垂落,如微倦而敛的一双蝶翼,在脸颊投下浅淡的暗影。
许思颜悄悄看着他,唇边笑意凝固,却聆听得更加专注。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清闲于六合之间,而情意得意……”
木槿只作未见,本身盛了一小盅荷叶羹,吃了两三口,便倒水漱了口,笑道:“太子慢用!妾身困了,就不便相陪了!”
许思颜眉峰皱得更紧,正要说话时,木槿吹干最后写的那一页《清闲游》,亦放入火盆当中柝。
许思颜被她连着叫了多少声的“太子”,感觉不是刺耳,而是刺心了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