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又是羞臊，又是惊怒，寒声道：“这侍姬在那里？何妨将她唤出来与我和楼大哥对证？”

李随见二人神采不对，赶紧道：“实在若太子与太子妃今后相亲相爱，这些谗谄也罢，流言也罢，终会烟消云散。如果皇上不再狐疑，楼大人天然也能安然无恙。”

屋内一时寂静。

明姑姑忙翻开门，后向一招手，便见小丫环捧了一个承担过来，呈到李随跟前。

李随似有些难堪，将木槿神情细心打量半晌，又看向许思颜。

“……”

李随赶紧随她站起，陪笑道：“可不是这话呢！当时皇上听了便勃然大怒，欲斩了指证此事的泾阳侯府侍姬。可那侍姬指天发誓，说璧月绝未偷看楼大人公文，绝对是被楼大人灭口，又道她曾亲见太子妃卧于楼大人睡榻之上，由着楼大人轻浮她，且声声唤她‘小槿’……”

许思颜瞧向木槿。

李随这才抬高了声音道：“是皇后娘娘亲身去见的皇上，同时带去了守静观的羽士、松池驿的驿官，听闻另有多少驿卒和沿途太子留宿过的旅店伴计，都能够证明太子对太子妃甚是萧瑟，却每夜与楼小眠同寝一处，非常亲热。”

李随应时，木槿也压下怒意，笑道：“李公公且慢！明姑姑——”

公然，李随难堪地笑了笑，“倒是晓得一些。不过，这事可不但牵涉到太子和楼大人呢！”

许思颜也正瞧向木槿，端倪甚是温和，绝无疑忌之色，只淡淡道：“不过是有人决计制造的把柄吧？”

方才分开都城那些日子，许思颜与木槿不睦，却都与楼小眠交好，的确是真相。

木槿涨红着脸气得颤抖，嘲笑道：“公然好忠心的侍姬！”

木槿不自发站起来，眉宇间已萦了怒意，冷声道：“璧月是泾阳侯的人，暗中偷阅楼大人公文，方才被楼大人惩罚，羞愤跳井。何况她既跳了井，他们又安知是因何被灭口，编出如许的弥天大谎来？李公公，传出这些话的人，其心可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