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苏落之一惊,细觑这位太子妃神采,却见她端肃而坐,沉凝有礼,笑意亲热而不亲狎,看着持重尔雅,虽非绝色,却另有一股令民气服的慑人气势。
他越性把折子丢在一边,支了下颔叹道:“我只是不晓得我到底娶了个甚么样的太子妃……”
便博得了世人不约而同的白眼。
许思颜斜眼睨之。
温润安闲,大贵风雅,是如何看都无可抉剔的言行举止,即便有朝一日成了大吴皇后母范天下,这份雍贵气度也已绰绰不足。
楼小眠静了半晌,击掌浅笑道:“太子妃仁善体下,知礼识义,乃是天下人之福!”
木槿这才对劲浅笑,端起茶悄悄抿了一口琨。
许思颜无法点头,“你别有的没的往别处扯。你没感觉木槿有些不对劲吗?你信赖她晕成那样,连救她的人甚么模样都没看清?”
木槿冲他一扬拳头,涣散笑道:“别把我看作大吴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令媛蜜斯,娇弱得风一吹就倒!药补不如食补,看我不吃药,隔个三两天还不是活蹦乱跳!”
许从悦便瞧向荷包里白白胖胖的瓜子仁。
许从悦柔声道:“自是怕我在树上饿着,更没力量逃脱。”
许从悦笑道:“哪有那么娇气了?实在伤得没那么重的,昨夜只是给一起追杀才受不住。厥后上了最好的伤药,再歇这么一日,已经大有好转,不去拉扯也觉不出疼痛。倒是你,太医说不足毒未清,还得吃两日药好生调度调度。”
许从悦道:“嗯,你现在就活蹦乱跳了!”
许思颜微感不耐,“要不要我代你求一求皇上,让他再赐一车钱帛,以安抚你受了惊吓的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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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落之忙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等所做,原是分内之事,不敢领太子妃厚赐!”
楼小眠好久才道:“她技艺不错,人又机灵,一定真的吃了亏。”
许思颜哂笑,深深目光扫过木槿面庞,转向许从悦。
楼小眠看着他面前大叠的公文,却毫无怜悯之色,懒懒道:“太子贤明睿智,才情慧捷,这么点折子,一炷香工夫便该翻完了。——太子心不在焉,偶然批阅吧?”许思颜道:“胡说八道!我这不是一向在看么……”
许思颜正翻阅着都城快马奉上的公文,却有些神思不属,转头看楼小眠落拓舒畅的模样,叩着桌子说道:“喂,喂,你真闲得慌了过来帮我看看这些折子,天晓得那些老油条又在悄悄给我使甚么绊子。”
人不犯人我不犯人只是自保之道,想要更上层楼,还得有一副从沙砾里辨识出金镶玉的过人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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