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从悦轻笑,“的确是个不凡的人物,可你千万别被他面上的温良给蒙蔽了,你可晓得这么些年,不明不白死在他手里的人有多少?”
许从悦已低下头,往怀中只一掏,便取出之前木槿送她的阿谁玉色荷包。
木槿点头。
他正要向许思颜伸谢时,木槿已端坐桌边,含笑道:“既是太子所赐,妾身却之不恭!不过念及军中将士为我驰驱劳苦,妾心甚是不安。我那箱宝贝,便劳苏将军代我分赐给众将士,算是我犒劳大师吧!”
他拈过一粒吃了,渐渐咀嚼着,寂静了好久,才低头捏住那荷包,扣紧,谨慎地放回怀中。
楼小眠好久才道:“她技艺不错,人又机灵,一定真的吃了亏。”
他没闻着血腥味儿,只闻到了浓烈诱人的芳香,直沁入肺腑之间,莫名地让贰心旌神荡起来。
暖色的烛光映在窗纸上,却寂然无声,再不知房中那两位正干着甚么功德。
许思颜斜眼睨之。
木槿这才对劲浅笑,端起茶悄悄抿了一口琨。
许从悦道:“嗯,你现在就活蹦乱跳了!”
温润安闲,大贵风雅,是如何看都无可抉剔的言行举止,即便有朝一日成了大吴皇后母范天下,这份雍贵气度也已绰绰不足。
另一间屋内,楼小眠正卧在床上看书,一条腿懒洋洋地搁在另一条腿上,不时端过中间小几上的茶轻啜一两口。
“我去那岩洞细心查探过,那边不但有血迹,也有挣扎过的陈迹……想来她是吃了亏,怕被人提起坏了名节,越性甚么都不敢说了!”
木槿托腮目送他们拜别,发了半晌呆,才懒洋洋地站起家来,向同在劈面发楞的许从悦说道:“你伤成如许,不早些回房歇着?”
四目相对,他竟是心中一凛,赶紧低头道:“末将服从!必将太子妃情意尽数传达给军中将士!”
月色胧明里,她的笑容调皮得近乎恶劣,“错了!我只是闲着无聊,才剥瓜子玩。你忘了,当时我粘了满手的血,又没地儿洗手,剥出的瓜子天然也洁净不了,我怕吃了闹肚子,才留给你吃呢!”
木槿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