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疑这位公子爷心高气傲,极难奉侍……
这才懒懒展开眼来。
一曲结束,木槿才满足地浅笑着,悄悄在陈腐的桐木琴身上抚触,然后看向楼小眠。
听而忘俗,闻而忘忧。即便放在佛门,这琴音亦是调和适合的。
楼小眠一身素色寝衣,悄悄地卧于衾被间,阖着眼睛听着琴。虽捡回条小命,但他比先前愈发瘦得短长,剪影般削薄。
待缭缭琴音垂垂止歇,他才叹道:“你还是归去弹你的箜篌吧!这琴艺……比皇后的还差得远!”
木槿对这解释很对劲,弯了眉眼踏入乐寿堂时,早有比丘尼恭恭敬敬迎了出来,陪笑道:“解语女人也在呢!楼相说胸口疼得短长,解语女人便弹了几曲,说好让楼相听了别只想着那疼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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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木槿听闻楼小眠大有好转,自是欣喜,忙令人预备补品,又挑了几株极大的人参和茯苓,一并带了畴昔瞧他。
她知楼小眠病情刚有转机,唯恐影响其表情,特地挑了支极宁和欢愉的曲子,再不想怎会引出他这等变态。
木槿深感楼小眠某些时候脸皮之厚堪与她的大狼媲美。
在安福宫保养了些日子,她的神采倒是全然不见了受辱后的狼狈和屈辱。而木槿看着她眼底的柔情则有些迷惑。
乐寿堂及安福宫等太妃、太嫔们所住之处仍然有禁卫军防备,所行之处再不见半个宫女寺人走动,愈发萧瑟到凄惶。
平和暖和如煦阳般的琴音缓缓在静室间滑过。
楼小眠道:“这个小没知己的,约莫只顾跟皇上亲亲我我罢,那里还想获得我?”
木槿非常败兴,可想着楼小眠体弱多病,还得诸多劳心,委实辛苦,就这么点爱好,本身的确不便和他争抢,这才罢了。
“楼大哥,我还是没知己的么?”
楼小眠听得她再唤,这才回过神来,忙放动手来,勉强坐起,笑道:“嗯,听住了!”
待行至乐寿堂四周,便听得清雅琴声悠悠传来。弦底情思,指间和顺,尽诉于脉脉琴音轺。
他颇是难过地叹了一声,白得近乎透明的手指支起,悄悄按在额际,都雅的眉已微微蹙起。
“……”
楼小眠按在太阳穴上的手不觉放下,渐渐地支于头部,侧卧着看她弹奏。
楼小眠一时却似未曾听到。他仍然看着他,一双清寂如潭的明眸似蒙了雾,溢着水,有看不清楚的东西在其间明灭腾跃。
她本就恭敬他,现在目睹他舍命救了本身,更是感激,遂道:“不过是练练手罢了,又非喝酒作乐,也无妨事。隘”
木槿怔了怔,“楼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