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旬机警：“大人，这边偏堂细谈。”

他并不答，掂了掂荷包，从里头捻起一锭五两银子，其他的悉数抛还给蒋明远。

此时，他一身青衫，半旧不新，可被铜壶熨烫的服帖，洁净整齐，还算面子，并不寒酸。

姜琴娘面前一阵发黑，她还还没来得及昂首，鼻尖就率先嗅到一股好闻平淡的青草根香味，像是春季的气味。

轿夫拱手哈腰：“喏，大人。”

“后脑勺不是致命伤，肺腑无水，也不是溺亡，”他口气无波，公事公办，非常铁面忘我，“先找到丝帕仆人，凶手另有其人。”

金鹰步子迈的极大，蒋明远提起袍裾，小跑着才堪堪跟上。

清楚是轻风细雨的口气，入了县令蒋明远的耳，却无异于阎王在催命！

蒋明远捻起袖子擦了擦额头盗汗，不得不硬着头皮跟上去。

他大大地松了口气，暴露笑容：“不知大人还会在安仁县逗留几日？大人如果不急，也许这案子下官还要大人多多指导。”

彼时，金鹰已经上了官轿，四名短打衣衿的男人立时起轿，半点都不担搁。

“大夫人！”澄琉惊诧，正欲伸手去扶。

一起到福寿堂，姜琴娘四肢乏力，她摸了摸额头，冰冰冷凉的，也不像是受寒，干脆便不在乎。

斯须，金鹰扔了丝帕：“可另有其他线索？”

金鹰扫了眼，命令道：“闲杂人等，十足出去！”

金鹰原不是别人，鲜明恰是楚辞！

“你的命，值一盏凉茶罢了，本官可没工夫计算。”金鹰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拂袖率先进了县衙。

两人进了大堂，衙役摆列摆布站地笔挺，各个绷着脸目不斜视，甚是严肃。

姜琴娘点了点头，她叮咛道：“把书房里的账册拿上，我该给老夫人那边回禀一声。”

轿夫无一不该，转进僻静巷子里，恭敬地撩开棉布轿帘。

蒋明远感喟一声，一张脸愁成了苦瓜：“师爷，金鹰大人不走，我这内心不结壮啊。”

澄琉感喟一声，她家大夫人进府不到三年，为苏家那是操碎了心，可谁都看的出来，老夫人并不信赖她。

“本官另有要事再身，恕不作陪。”金鹰丢下这句话，抬脚就要往走。

金鹰蹲身，两指揭开白布，他仿佛闻不到那股尸臭味，没有涓滴避讳。

那张鹰头金面，金光滟潋，让人看不见任何神采。

软软的，香香的，又娇又小，他刚好能抱个满怀！

他双膝一软，抖动手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大人饶命，大人饶命，下官知罪！”

“云锻？丝帕？琴？”他皱起眉头，自言自语。

“老夫人有客人在？”她低声问了句。

听闻这话，蒋明远一愣：“金鹰大人上达天听，深的陛下信赖，我如果干出一番政绩，金鹰大人必定晓得，那就即是陛下也是晓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