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那些不是浅显的流民,是都城中世代居住的皇城黔黎,如许冒莽撞失一揽子兜住,就不怕这内里搀着哪位狗官家眷?如果放他们出去摸清寨中气力深浅,我们就等着没顶之灾吧!”
城中火势已减,想来已经是烧光了能烧的东西,正在垂垂自灭。半月前还防备森严的皇城,此时各处城门大开,包抄在这里的凉州兵也不见了踪迹。
方珏随便抓了个奔逃的皇城保护,探听出权宦秦超已经挟持幼帝逃出都城的动静,而陈冰所率凉州兵沿途追去,势需求斩杀奸宦救出幼帝。是以现在这被一把火烧尽了繁花斑斓的皇城,反而成了没人要的弃窟。
清平山间隔都城足有几百里,如果从这里也能看到火光,那火势是有多惊人?!
“风兄弟,你说我真的是妇人之心的莽夫吗?”钟离山俄然问。
而被童儿以如此恭敬的态度称为先生的,天下只要一人,便是那穆家家主。
一把白胡子烧成了黑炭的钦天监老太常,背靠大树抬头看天,看着看着俄然老泪纵横。
“我此生沦为山匪,感觉对不起小真,让她一辈子和我藏在这山坳坳里见不得人。现在既然有人一把火烧了那皇都王廷,搞得天下大乱,我如果能在这飘摇世道上征得一方天下,也算对得起她了。”
两人立于大火当中,却涓滴没有闪现出狼狈,特别是穆家家主,仍然是广袖长袍,身影超脱,在他身边仿佛笼着一层看不见的结界,将统统烈火浓烟隔断在十步以外,连氛围中滚滚无形的热浪也难以侵犯分毫。
吴青呵呵嘲笑,“当家的是不是忘了之后果为甚么被朝廷找上费事?都说树大招风,现在这个节骨眼,你不但不晓得收敛,还要用心惹人眼球,用心找死么?真等不利了,你明天救下的这些人会有谁来管我们?人有的时候不能光靠义气,要有脑筋,就算你本身不怕死,也要想想盗窟里这些活口,你就不怕嫂子受你扳连?”
方珏早就风俗他们风爷不会说人话,闷声不响挑了四五小我,趁天气未亮,神不知鬼不觉分开了清平山,向着都城赶去。
但是就在这劈啪作响的烈火当中,却立着两道身影,一高一矮,在各处余烬的天井中看起来非常高耸。
钟离山皱眉:“这是如何回事?凉州兵放火烧都城了?”
“走吧。”
陵洵不答话,却俄然想到了那日半夜看到的阵法师反叛,接着他又面色微变,想到一人,担忧他是否会在这火海中蒙受缠累。
终究,陵洵只是半开打趣地说了这么一句,并未承诺或是回应甚么。
因为他们晓得他们终究比及了,比及了属于他们的期间。
石子坠地,阵法忽变。等方珏一行人冒着大火冲进穆宅时,明显就在两人身边颠末,却没有一人发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