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比来打仗的陌生人中,又是阵法高超又是神出鬼没的人,是谁呢?
但是出乎料想,男人瞥见他提刀砍来,竟是偏身闪躲,躲得还不甚标致,举足间显出慌乱。陵洵见状惊奇不定,忙想收刀,却有些迟了。锋刃固然收回,刀风却已经擦了出去,而那男人明显是个内行,躲闪的方向非常不高超,刚巧就被那刀风刮带上,只听刺啦一声,衣袖断了半边。
一旁的钟离山听闻,立即瞪眼:“回锦城干甚么!西北狼闹得正欢娱,从这里到益州路途悠远,别说门路封闭,就算通畅无阻,我也不放心让你们如许归去。风兄弟如果不嫌弃,还是随我临时回清平山落脚,好歹看看情势再说,若实在想走,我派人护送你们。”
陵洵向城门内张望了一眼,也晓得这里并非久留之地,固然城门口的官兵都伤的伤残的残,但毕竟闹出了太大动静,很快就会有声援赶来。
陵洵自幼习刀法,固然不乏偶尔的偷奸耍滑,陵家老祖宗一辈一辈传下的招式到他这里拧巴了很多,但到底是长年混走江湖,尽力劈出的一刀,也绝非等闲人能够抵挡。
陵洵此时算得上是非常狼狈的,只是不知为何,他不肯在这穆家家主面前失了仪态,因而将手中沾血的大刀往身后一藏,强行扭出一个敛衽拜别,才与钟离山等人上路。
陵洵面色变了几变,那双眼尾微挑的眼睛直盯着男人看,倒是看出几分倒打一耙的委曲来,仿佛脱手伤人的不是他而是别人。
竟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成了一个“断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