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九直视着陵洵的眼睛,神采云淡风轻,说出的话却直接把陵洵震傻了:“风公子邀我入清平山,可我只愿奉你为主。”
“风公子肯坦诚相待,乃穆某幸运。”
“说了这么多,风公子却还是未道明来意。”穆九见陵洵不筹办再说,又抬起手给他斟了一杯茶,固然唇边没有笑容,声音却很暖和,并无讽刺之意。
“实不相瞒,无歌此次来,是请先生随我入清平山的。”陵洵果然直言不讳,直接道明来意。
侍从窥着少仆人神采,固然怕入夜不好赶路,也不敢上前催促,毕竟以荆州刺使公子的身份,还吃了个闭门羹,实在是颜面扫地,归去指不定被大少爷那边如何嘲笑,二少爷脾气本来就不好,这类时候更没人情愿去触他霉头。
这番话的摸索之意再较着不过,但是穆九仍然没甚么神采窜改,就仿佛陵洵只是在和他讲经论道,值得他思考,却没法乱贰心境。
穆九微一点头,“愿洗耳恭听。”
思及此,袁熙神采更是黑了几分。
人家别人拜见贤才,都是请为入幕之宾,许以高官厚禄,陵洵倒好,开口倒是要把人拐进匪窝。他就算脸皮再厚,也不免心中惴惴,说完不由细心察看穆家家主神采。
“现现在,凉州陈冰攻入京畿之地,势头虽猛,战线却拉得太长,又是大家喊打的出头之鸟,想必不需数月便闪现衰颓之势,必定撤回凉州。而都城被付之一炬,秦超挟持幼帝逃遁洛阳,天下乱局已显,朝廷有力回天,必定落空对处所的掌控。再说益州,蜀道艰巨,有山峦樊篱,本地州牧又脆弱短视,向来是偏居一隅,不肯参与外界纷争。是以凉、京、益三地,短时候内皆不会有大动,清平山看似不起眼,却刚好地处此三界交汇之处,又易守难攻,大可隔岸观火坐收渔翁之利,而无需担忧被接下来的中原烽火涉及。比实机会成熟,便能够山为据,攻汉中平原,南下取益州,再往东图荆州,若能得先生互助,则霸业指日可成。”
陵洵暗自咬牙,心说不是本身招子不敷亮,实在是仇敌太奸刁,让他看不出以是,完整把握不到主动权,因而只能拿出他当年做奸商的忽悠本领,开端给对方画大饼。
仿佛传闻这穆怀风有龙阳之好来着……
陵洵晓得穆家家主一向在看他,却涓滴没有感觉不美意义,直比及吃饱喝足,才仿佛想起面前坐着这么一小我,笑道:“让穆先生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