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一块令牌没有压服力,男人又从怀中取出长史官的印章和一张盖着御印的密令。
“如何?风老板莫非不信鄙人的话?觉得是在诓你?”长史官衡量着此人的沉默,摸索地问出一句。
长史官的脚程非同平常,出了锦城后,又雇了一辆马车,更是一日千里。
长史官却不肯吃他这一套了,呵呵嘲笑:“不想去也得去,由不得你了。”
船上天字号客房外,一个书童模样的少年恭恭敬敬唤了声。
“师弟,这么急,想去那里?”长史官皮笑肉不笑,一把钳住陵洵的胳膊。
“这倒是好办。”男人摸了摸,从腰间摘下一块腰牌给陵洵看。陵洵眼神好,瞄一下那腰牌斑纹图样,看出这是个秩千石的长史官令牌。
长史官提着陵洵,也不晓得使了甚么妖术,只见脚下生风,四周风景敏捷发展,竟比那千里马的速率还快。
这年初阵法师实在是不好找了,中常侍命他们来官方招揽人才,甭管好的赖的,归去今后一概按人数领赏,实在他刚才看这卖布的用阵法寻人,资质并不算好,乱来浅显人还行,到了里手面前底子不敷看,就算去给朝廷办事,也是个炮灰命。但是那又和他有甚么干系?只要把人弄到都城,领了赏钱,他这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那里的话,真是没同意啊。”陵洵脸上是一万个懵懂无辜,对着长史官深深一揖,“我还要费事师兄回禀中常侍大人,就说我此人别无所长,只会卖布,实在不敢负担家国重担。再者,世上那么多阵法师,也不差我这一个小卒,您说是不是?既然师兄不想喝酒,那我也就不勉强了,我们他日再叙!”
陵洵那张俏脸在不装逼的时候还是很讨喜的,再加上年纪轻,又会看眉眼凹凸,非常轻易让人放下防备,心生好感。几句话之间,论起昔日情怀来日愿景,两人已是好像亲兄弟。陵洵勾着长史官的脖子走出巷子,直呼要请他去家里喝酒。
“先生。”
“嗯?我没同意啊。”
长史官疑道:“回都城去处中常侍复命呀,你不是同意和我入京了吗。”
“是。”书童又重新恭谨起来,隔着门行了一礼,垂首退下了。
陵洵听男人说完,不置可否,只拿眼打量着,脸孔甚为严厉。偏生他一双娇媚的桃花眼,就是看只死耗子都能看出几分脉脉含情,此时坐在黑灯瞎火的巷子里,光鲜的水蓝缎衬着那身白皮子,跟只出来勾魂的狐狸精似的。
“那你放开手,我本身走。”
这边厢陵洵逃得缓慢,一边策画着该如何告诉底下的人从锦城撤走,一边防备着身后那朝廷喽啰追上来,哪知转头时没重视前路,劈面撞上一小我,看清是谁,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好师兄,我是真的不想去,你别逼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