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司徒毕竟是老江湖,这类时候也能平静如一棵老松树般纹丝不动,只道:“这位是斑斓楼布庄的风老板,也是中常侍大人新招揽的门客。”
就在陵洵即将踏入房门,刘司徒部下的那些家兵蓦地上前,以矛戈阻住他来路,又有执刀的两人,将利刃横加于他颈间。
这一起行来氛围非常古怪,家家户户门窗紧闭不说,连个走街串巷的商贩都看不到,与都城的繁华热烈非常不符。陵洵心中大抵明白,只怕因为昨晚那场大乱,京中已经戒严。
刘司徒却不睬会陵洵这一套装疯卖傻,只是沙哑着嗓子道:“老夫只问一句,昨夜反叛阵法师当中,可有风公子?”
“昨晚京中动乱,老夫天然是听到了。”
一听此人牵涉到中常侍,官差头子不敢再轻举妄动,只是眯着眼看了看那些手持兵刃的家兵,皮笑肉不笑道:“既然是中常侍大人的门客,为何会在司徒大人府上?并且还要以兵刃相向?”
陵洵在马车中估摸着时候,从袖中抽出一块素白刺有暗纹的方帕,仿佛只是想擦汗,但是当刘司徒向他看过来,他却俄然将方帕转起。
刘司徒那老山参似的胡子抖出一把浸着冷水的哼笑,“风公子一夜未归,莫非不想向老夫稍作解释吗?”
“司徒大人放心,风某定不孤负所托。”
为了不惹费事,他只循着不起眼的巷子走,几次与巡查官兵错身而过,都以黑纱大氅藏匿,没有被发明。行了大抵一个时候,总算找到之前从司徒府翻出来的那面墙,脚下一蹬,便轻而易举腾起,毫不吃力翻出院中。
他之以是和这老头虚与委蛇多日,为的便是如许东西。
“司徒大人,恕风某先行一步。秦超那条狗命我迟早会取,却不是以风无歌的身份。”陵洵抬高声说到此,眼中迸出阴霾寒光,随即将那讳饰身形的黑纱大氅利落地裹在身上,如同一条长蛇,从车窗一跃而出。
幸亏陵洵生来脸皮就比凡人厚上几分,见此景象,竟也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扯出一张无辜笑容,“司徒大人,您这是何意?如何一大早,带着这么多人进我这院子吹风?”
此时司徒府马车正驶过一条窄街,两旁高墙林立,皆是权贵之家。陵洵与刘司徒说话间,偷偷将手伸出车窗外,四指并立,拇指收于掌中,做了个下斩的手势。
“刘大人,这位公子看着面熟,应当不是府上的人吧?”
官差头子固然长得难以恭维,脑筋还算快,心知如果此人所说为假,到了中常侍府天然会露馅,到时候不管他是不是阵法师,都可交由中常侍大人亲身措置,而如果此人所说不虚,他将人安然护送回中常侍府,也能落个好。
陵洵又在破庙里将那五行相生之法几次运转几次,感觉双膝活动时已没了之前的疼痛滞涩,便重新返回司徒府。